谢白辰眉心紧蹙，显然，柳长亭说中了他昨日的猜想。 “凌波湖旁边有座月桂山。”谢白辰开口，“至于中秋，我猜暗指的是每月月圆之日，因为有人传，每逢月圆，月桂山倒映在凌波湖的暗影与别日不同，很像一枝闲桂。” “有可能。”柳长亭凝眸，“尹博士的奇药本就走的偏方，有这种与众不同的设置不足为奇。” “可是，这还有最后两句呢。”朱砂双手托着腮，“什么叫只进不出，过时不候？” 空气里一阵儿沉默。 冷叙懂了：“人在零度的情况下，顶多撑十五分钟，如果要进水洞……。” 她突然明白，今天的讨论，为什么颜丹青独独缺席了。 “也不是一定不能回，不然，x实验室的人当初是怎么取回药引的？”谢白辰端起桌上的杯子，轻轻抿了口茶，“只是风险很高，危险系数太大。” 谢白辰眼神制止柳绵脱口而出的话，修长手指点了点桌子，沉声说：“现在，我们说第二件事，关于药引具体的信息，咱们统一口径。” 整个安排商量完毕，已经接近午夜。 走到水天一色门口，柳绵看见谢白辰一如往常，面色平静地拉开布加迪的驾驶座，她心尖一热，脱口喊了声：“白辰！” 柳长亭身边一空，就见柳绵顺着台阶快步跑了下去。 他知道，谁都劝不动谢白辰，唯有柳绵的话，他还能听进几分。 “不用商量，商量了他们也不会同意。”谢白辰心里清明得很。 “她也不会。但她会自己偷偷跑去。” 柳绵喉咙微涩，隐隐能听到声音里有些轻颤：“所以，你故意把写有药引的纸条给烧了，你是打定主意，不让她知道，对不对？” 柳绵心底难过，扯住谢白辰的胳膊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个万一，丹青以后会怎么想？一命换一命，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万一呢？”柳绵加重了语气。 月光将他的周身镀上了一层银色，他唇边没有散尽的笑渐渐变得朦胧而温柔。 柳绵不语，扣着谢白辰衣袖的手指，绞得死紧。 “以前？”柳绵皱眉，又再度拉住他，“以前咱们打的都是有准备的仗，全程布局，谁又会怕？只是现在，每个人心里都没底，去凌波湖取药引，生死不定，你叫我怎么可能云淡风轻呢？” 柳绵此刻才不管柳长亭，一双秋水只是盯着谢白辰不放。 “你……”柳绵没想到这种时候，谢白辰还有心思皮。 “可是……” 柳绵无法，只得松开了手指。 她和柳长亭，从小无依无靠，是谢白辰将他们俩当成了至亲，一点一点接济他们长大的。她还记得，那时她和哥哥三餐不继，又饱受恶少们的欺负，谢白辰背着谢家，不但狠绝帮他们摆平了难关，还将他们从暗无天日的孤儿院接走，给了他们一个不大但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