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虽然是鑫海市土著,但活动范围一般都在热闹的主城区里,平常很少跑到开发区那种吃喝玩乐都十分匮乏的新区域去。 小江同学想了想,我只记得,那边产的荸荠听说很好吃! 老彭和小沈去的是开发区的哪里? 他回答道:哦,应该是西苑镇吧,我刚才听了一耳朵。 就在两天前的周日,他和法研所的老前辈简一端在咖啡厅约谈了整整三个小时,分别时,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柳弈分明记得,对方跟他说自己现在住在老家的西苑镇上。 他还记得当时简一端笑道你不知道那可太正常了,毕竟那儿以前是郊区,除了本地村民谁也不爱去。 他当着学生们的面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直接就拨通了前两天才存进通讯录里的电话号码。 现在是大早上的上午十点多,又是刚刚存的新号,柳弈实在很难想象为什么简一端的电话号码会打不通。 看柳弈的表情,江晓原同学敏锐地意识到情况不对,你有熟人在西苑镇?联系不上了? 柳弈心烦意乱,只应了学生一个单音节。 彭法医很快就接了电话:【主任,怎么了?有事吗?】 柳弈直截了当地问道。 彭法医先是回答了柳弈的疑问,又从对方急切的语气中感觉到了情况有异:【那车祸是有什么不对吗?】 柳弈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十分干涩:你知道你们要去的那个现场的死者叫什么名字吗? 出事的地段位于西苑镇的东侧,同时也是三条出入镇子的道路里最偏僻的一条。 刚从车上跳下来,柳弈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彭法医引到了黑色的敛尸袋前。 这套程序彭法医已经做过无数次了,只是从前他都是领着死者家属或是朋友去认尸的,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碰上让领导认尸的情况。 在看清了死者长相的瞬间,柳弈脑中一片空白,几乎完全无法思考。 8after life-33 新鲜的腐败的烂成一抔白骨的,从一开始的不可避免的感到紧张、不适和恐惧,到后来很快适应并渐渐习以为常,柳弈从来没有在面对任何一具尸体时表现得如此失态。 彭法医给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在柳弈的背上撑了一下,这个主任,您跟这位老先生很熟? 彭法医看柳弈这个样子,知道不管死去的老先生跟柳弈是什么关系,对他的打击都一定非常之大,不敢再问了,连忙向江晓原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将他扶到了一旁,让他坐在了法研所的车子后车厢里。 柳弈接过矿泉水瓶,凑到唇边,哆嗦着喝了几口。 但低温的矿泉水反而让柳弈在一个激灵之后感觉清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