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年轻时的他还有顾忌，还会为赵远航的死感到惊慌失措，但现在，二十余年的逃犯生活，和几百万债务的压力，足以逼出人性最残忍最卑劣的一面。 但做了几十年律师的汤文耀又不是个傻子。 我试过阻止他的 可他威胁我，如果不帮他搞钱，就拉着我一起死 既然要杀人，就得有个凶手，这个凶手最好是已经消失的人，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也就永远不会被警方逮捕了。 瞿从光如果活到现在，年龄、身高、体格应该都与莫平相近，最重要的是，瞿从光的小臂上有一条很明显的疤痕，只需要让不相干的人看到那条伤疤，就能引导警方将凶手与之联系起来。 警官紧盯汤文耀，严厉地追问。 他试图躲避警官们的逼视，但一转头又会被灯光照得睁不开眼，只得尽量把背佝偻起来，胡乱地点了点头。 小汤律师是自己主动让汤文耀牵线搭桥认识的钟允儿，从一开始，他接近女孩儿，就是看中她无父无母，偏偏继承了一大笔遗产。 可惜债务不等人，才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慢慢策划出一场完美的谋杀而已。 而汤文耀要做的，只是与儿子串好供词，并在莫平动手的那天避到外地去，给自己弄一个天衣无缝的不在场证明。 他终于坦白了刺杀钟允儿的经过。 除此之外，汤俊明还清楚钟允儿每天都在干些什么。 5月6日，行凶当天，莫平按计划来到玉兰街12号的后院附近，等着钟允儿出现。 莫平隔着围墙叫住了钟允儿。 莫平只得摘下口罩，露出真容，一脸恳切地问钟允儿记不记得自己。 看着女孩茫然又怀疑的表情，莫平转而轰出爆炸性的消息，告诉她自己是汤俊明的亲爹，这次来找是想和汤俊明父子相认的。 在莫平把手伸进外套前襟里，说我这里还有俊明小时候的照片时，女孩儿自然而然地靠到了围栏边上。 两人的距离非常近，近到莫平根本不需要瞄准，手一伸刀子一递就直直刺入了钟允儿的左胸。 如果钟允儿不是个内脏完全转位患者，那一刀绝对能扎破她的心脏。 当时，莫平是这么说的。 直到汤俊明从医生那儿了解到全内脏转位这个词时，才恍然想起钟允儿以前好几次笑说自己是从镜子里走出来的女孩，而他却从来只认为这是姑娘在玩文艺瞎矫情，根本没问过她到底是什么原因。 要知道，莫平为了让钟允儿放下警惕，可是在她面前摘了口罩，还表明过身份的。 偏偏钟允儿人在医院，二十四小时有人陪护，医院里还到处是监控，他什么都做不了，怎能不令他惊恐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