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洲心情起伏,但还是依言送奥利弗去机场。 可他心不在焉。 那时他们处在前戏里,韩宁的心跳被盛在手上,因为他的动作而加速,从掌心传到耳边,像在他耳边炸烟花,砰砰砰个不停。 烟花有一瞬间地停滞,却比之前燃得更猛烈。接着,她还发出去一句原本只有自己独享的语音,并且,说什么都不肯撤回。 即使照料如私人医院那般细心妥帖,为保证准确无误的判断,诊断室的灯光也仍旧是令人刺目晕眩;即使韩宁开车送自己来医院,带给自己诸多梦幻般的通俗体验,也无法改变有另一个男人听到她呻吟声的事实。 然后到,现在。 秘书提供的资料很全,近五年的情况都罗列了,从这些纸面信息来看,他和韩宁看起来从无交集,还是因为昌锐才开始合作,一切都好似正常,平静,顺理成章。就好像他们的真是楼下的那场会议,然后他们打了个照面,韩宁多赏了他两眼。 想到这个人的兼职工作,心里更为不屑。 “你还记得ji吗?就是上课一直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总把自己打扮得花花绿绿的ji……”奥利弗在旁边叽叽咕咕的,从社交软件上翻出照片,递给王言洲看。 “他……等等,那他之前在s说的混蛋同学真是你啊?” 王言洲知道自己的不择手段偶尔会得罪些人……不是偶尔,数量数不清,或许这些人加起来足以把他的昌锐大厦淹没。 他承认了,“我想,百分之百是我,之前我和他见面时,以一个有史以来的低价并购了他的家族企业,”王言洲停顿了一下,居然也感慨地笑道,“那个矿场,很值。” 王言洲点评:“暴力不可取。” 屏幕上是合照,ji的妻子和那两个猴子般皱巴巴的新生儿。王言洲听到自己违心地说了两声可爱可爱,奥利弗继续说,没想到一下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身边的人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有的人摔倒在华尔街一蹶不振,有的人变卖了家产却仍然和美,都在不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脑子里出现ji的文字,有太多的声音为这个旁白配音,都是他曾经的对手: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混蛋,终将孤单一生。 眼前突然浮起那晚,韩宁说番茄客是你搞的鬼后,不可置信的眼神。她没说话,但无声之中又有一道气声,属于她的:王言洲,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回来了吗?做了两次爱,其中一次还无疾而终。 不管是那个谢什么,还是ji的讽刺,都拨开他眼前的迷雾,让他有一种韩宁可能会越来越远的恐慌。 奥利弗对着不下车的王言洲摇摇手,笑道:“下次见。” —— 这种错过不由自主地让人觉得心坠坠的,有失重的感觉,王言洲不甘心阴差阳错,于是又来到韩宁家门口。 再次看到王言洲就是这般景象,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廓形风衣,双手插兜,虚靠在她家门口的墙壁上,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身形容颜都隐绰在声控灯里。 “小王总?”韩宁从电梯里出来,有点吃惊。 那他最好给自己缴纳房租。 “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