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离开后,秦成游拿起小梳子开始认真帮他的狸奴梳理毛发。 可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下,秦成游都不会忘记把这只狸奴打理好。 看在他愿意帮自己调查这件事情的份上,安安格外配合梳毛。 之前每次梳毛秦成游都要费不小的力气,毕竟是一只狸奴,不听话的时候占据大多数。 安安难得配合,平常需要半个时辰才搞定的事情今天顶多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他的小弟说今天要带他去外面看看热闹,住持也说要带他瞧瞧上一任住持给他留下来的宝贝。 秦成游叮嘱他晚上记得回来,听见那声十分不耐烦的喵叫声后,拿起一边的经书继续翻阅。 狸奴今日兴许是累了,早早就上了床,被吵醒后半眯起眼睛爬起来跑到了塌上。 “公子,你让我查的那件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 本来困到头掉的安安听见这句话急忙用力甩了甩脑袋,一双眼睛在烛火照耀下亮的惊人,目光炯炯盯着侍墨看。 狸奴一瞬间亮起来的眼睛让侍墨微微一愣,短暂的停顿让安安十分不满,他蹦到侍墨面前用爪子轻轻推了推他。 你倒是说啊!!! 安安着急的屁股一扭一扭, 顺着侍墨的大腿爬到了他身上,想抬起爪爪拍拍他的脸催促, 急的尾巴在那里乱甩。 侍墨已经感觉到他爪子碰到自己皮肤时的冰凉感,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求饶,将他打听到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这回想跟半山腰那猎户家中说亲的李茹娘,和钱书生是青梅竹马,在钱书生去时家入赘之前, 还曾经议过亲呢。” “回来的时候又问了一下村里的妇人,李婆子的两个儿媳岁数都不小了,有儿有女, 应当用不着。” 安安震惊的眼睛瞪到溜圆, 就连秦成游也没想到事情会这般复杂。 完全没想过, 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内情在。 如果不是被安安察觉到了不对, 那这的确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可李茹娘家中祖祖辈辈都是在这里生活的,村长跟她家里也是沾亲带故,论辈分还要喊村长一身伯伯。 安安伸出爪爪抱住了秦成游的胳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后又认认真真朝着他作揖。 安安是一只知恩图报的好猫,从齐家吃了多少肉肉都被他记着呢。 “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大外甥身陷夺嫡之争中,他这个废物舅舅不添乱就是帮忙了。 秦成游看他为这件事做到了这个地步,无奈伸手摸了个痛快。 “喵。” 第二日天亮后,秦成游就抱着安安一同下了山。 弯腰刚把狸奴放到地上,还没等秦成游直起身体,安安就已经从后面顺着他的大腿爬到了他肩膀上趴下。 你之前还叫人家小甜甜呢。 “你是头一回过来吗?” 是呀是呀。 平常安安跟他的小弟们一起出门溜达,那都是选在半上午,日头将露水差不多晒干了。 不管秦成游怎么努力,安安都像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死活就是不下去。 安安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惊恐,当秦成游感觉到他锋利的爪子从爪垫中间伸出来的感觉,下意识攥住了他的胖爪子提醒道: 听见他带着些许警告的咳嗽声,安安默默把爪爪收了回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 正在院子里忙活的齐猎户看见外面站着的五个人时,急忙把他们请了进来。 自从齐猎户察觉到李茹娘对他娘不满,还想让他去村里另起个房子,将老母亲留在山上住后,就彻底歇了娶妻生子的心思。 毕竟只要是稍微疼姑娘些的人家,哪里忍心让姑娘一 她都这么大岁数了,唯一的心愿也就是自己儿子能成家。 还退了一步,说愿意将婆母一同接到山下村子里住。 如今院子里,都是齐老太太让儿子去准备的聘礼。 “安儿闹着要过来瞧瞧。” 换做是其他狸奴的话那可能就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可如果是换到这只金丝虎身上,却又觉得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齐老太太心中一直惦记着的那件事情有了着落,在儿子去煮肉时她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和秦成游搭话。 “是,我祖籍江南,出来游学,在山中暂住。” 秦成游这一路上当过游学的书生,当过被赶出家门的庶子,当过偷了主人家财物的管家,还当过大户人家少爷的书童。 “江南好啊……我小时候也听我的爹爹和娘亲说过,江南鱼米之乡,最为富庶。” “大娘,我的书童前日去县城听到一件有趣儿的事,您可要听听?” 哪怕是头发已经花白的齐老太太,在听见秦成游这么说的时候也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