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雁原以为自己是信任他的，可真到了危急关头，内心却出卖了她。 日光再次照在她的脸上，暖暖的，是和他的手完全不一样的温度。 明明是潜意识的选择，为什么心情却那么难受？ 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高夫人正要小憩，又被她抓了起来，询问那画师的行踪。 “江先生来去无踪，讲究的是缘分！” 高夫人昵她：“所以说是缘分。” “哦，好似是你二哥告诉我的。” 于是高闻雁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杏花楼。 他和那温子书是一路子的，最爱山水，一边走一边作画。 上一次的有缘人正是高闻庭。 高闻雁便放心了。 王永即使知道了江流的存在，也不一定比他们领先多少。 “若人已经和王永接触过了。” 话音一落，她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眼双手。 为求自保，自己和那些滥杀无辜的人，到底没有两样。 “你知道上过战场，和没上过战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不。” 如果心慈手软，放过一个你认为无辜的人，死的或许是更多的人。 也没办法一一权衡，对方的士兵究竟无辜与否。 “立场不同，就会有伤亡。” 只有取得了胜利，你才能掌握“不滥杀无辜”的主动权。 第76章 除了他，真就再无他人了 而高将军越查下去，知道的细节越多，脸色越黑。 高将军是如此评价他的。 那些官员为了能戴罪立功，纷纷将王永做过的事供了出来。 而他交代死士去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爹，这些你都禀奏圣上了吗？” “没有。” “无妨。” 他继续道：“我今夜帮你整理一下，也是能上奏的。” 反正高闻溪都说要出力了，那高将军也就随他了。 “作孽啊！” 他一走，剩下两人交换了眼神，都知对方有话要说，便一齐往院子走去。 高闻雁问：“王永可有动静了？” 他们只能将这群小孩教育一番，又对他们家人教育一番，作罢。 如此听起来，倒算是好消息，仿若他们从源头便扼杀了流言。 “不应该啊。” “嗯，你也发现了。” 其余的呢？ 所以，今日高闻溪也是来求证的。 高闻雁不禁一怔，脑中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人。 因为他会。 他微微笑道：“你确实为我们找了一个好帮手。” 她一人傻愣愣地站了许久。 然而除了他，真就再无他人了。 扫开落在石凳上的落叶，一坐，就是大半炷香。 今日也可以不去见他了。 那年的扬州城繁华依旧，杏花落满街头，描一副最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