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宁浑身一颤,突然呼吸急促,倒地抽搐,面色逐渐青紫。 不过息时间,他就不再抽动,大睁着双眼,望向天光射入的洞口。 纪无锋慢慢起身,终于不再忍耐嗓子的干痒,咳了起来。 纪无锋捂着嘴,再转身时,却见一道柔黄的身影立在石室洞口那边—— 相投 陆容辛一步步走进来,停在纪无锋面前。 陆容辛牵起纪无锋的手腕,却觉脉搏极其迅速,又瞪了他一眼:“静心。” 陆容辛诊了诊脉,察觉没有大碍才松开了手,这才抬头细细打量纪无锋——他长高了一点,鼻侧的那颗小红痣没了,虽然没有华服美衣,但更加沉稳英气了。 纪无锋立刻乖乖跟上。 “死不了,先处理你。”陆容辛只瞥了一眼。 重新回到外面时,已是夕阳西下,佛像被染得温暖,仿若镀上了一层金边。 一路无话。 微风吹起陆容辛的发丝,纪无锋的心就随着那发丝一起上下。 突然,陆容辛停了下来,转身看他。 陆容辛:“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来信?” “为什么不来复诊?” “是不是不打算见我?” 纪无锋一下子就慌了神:“哎,别,你别哭。” “不是,没有,我……”纪无锋手足无措,他掏掏衣袖,却没有找到手帕,“是我,我哭呢。”说着,他擦擦眼角。 一群飞鸟掠过,扑扇扇的振翅声没入远处的树林。 陆容辛定定地看着满身尘土的青年,眼波朦胧,一颗泪珠倏地淌了下来。 “纪无锋,你从来没个消息,北域那么冷,我以为你死了。”陆容辛嘴唇抖动,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直到昨天,易伯说见到你了,我才知道你还活着。” 陆容辛偏开头,也去看那佛像:“所以我立刻就来了,我倒要亲眼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我陆容辛‘一言君’的名号还稳不稳。” 纪无锋再也忍不住,大步跨上前,一把抱住了陆容辛,低声说:“对不起。” 纪无锋紧紧搂住陆容辛,片刻后,又骤然放松,在两道激烈的心跳声中,纪无锋轻轻拍着陆容辛的后背。 半晌,陆容辛声音闷闷地说:“放开我。” “不行。” “……那就数三十下。” 纪无锋松开手臂后,陆容辛脸色微红:“走吧,我看纪南北他们都在树林外等着呢。” 回到土门沟,包老爷带了一群人去清缴风魔洞窟、解救伤患,纪无锋得到了贵宾待遇,杜致也被放了出来。 陆容辛情绪已经平复,又像初见他时的那副清冷模样。 易伯收拾着东西,突然察觉两道目光盯住他,本不欲理会,但在陆容辛越发强烈的目光中,到底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了。 放下茶杯,纪无锋讲了起来:“我去了平度府的火泉镇,那有一处小院子……” “……洪苍门就此散了。”说到这里,纪无锋喝了水,润了润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