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没人你摁什么摁!这家人搬走了!” “昨天晚上就搬走了,吵得要死,大半夜搬家,霹雳乓啷的,现在又来你这么个神经病,真是脑子有问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迟驰觉得有些不对,当机立断地给陆时川打电话过去,陆时川的手机打不通,就像是被人安排好的那样。迟驰原本稍微加快的步伐在这一刻彻彻底底加急,他穿着运动鞋,快走几步后终于忍不住加快跑起来,楼道里的热风吹了他一脸。 “山子,你现在立刻打电话问裴昼,他能不能联系上陆时川!”迟驰说话语速很快,看着电梯里的数字缓慢下行着,呼吸微乱。 迟驰挂断电话后,将迅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一脚油门踩到底,飞速往回开。陆时川今早上让他来接陆渝,说明陆时川不知道陆渝他们搬走消失了,而陆渝妈妈无论如何也不会瞒着陆时川做些别的事,毕竟十有八九会威胁到孩子的安全。 而现在陆时川也联系不上。 “停车!”陆时川面色发冷,冲着杨秘书低声呵斥。 陆时川握着手机,整只手都发白,他抿着唇,绷着一条直线,没有任何表情,却阴沉的可怕。 陆时川不清楚自己开了多久的路,只记得知道最后,他的手机已经没有一格电,等开到地方的时候,他看着这片几乎可以说是荒郊野岭的地方,脸色变得越发的冷。 陆渝身后的胶带被那根钢筋贯穿,他整个人被吊在上面,听不见哭声,只能看见他的四肢全部瘫软,软绵绵地垂着,挂在那里一动不动。 站在楼底,近距离感受这份高度,陆时川几乎是冷汗都要下来。陆时川清楚里面会有埋伏等着自己,也知道这一进去就很难再出来,可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时候,陆时川只庆幸自己没有带人来,如果他带人来了,这根不牢固的钢筋,保不齐就会在一瞬间轰然断裂,甚至不及这根钢筋一半长的陆渝,也会从那里摔下来,死无全尸。 陆时川浑身的血液都在发冷,或者可以说是因为过度愤怒,烧到一定程度,让他浑身彻底麻木了下来。 陆时川最后还是踏上了那一步,空荡荡的,紧接着,数个人影从看不见的角落闪出来,手指为五爪,狠狠地掐上陆时川的头,拽着那短短的头发,发了狠似的将陆时川往地上掼。 他的后脑有一种几乎要被砸开的错觉,有些恍惚地感受着疼痛。陆时川下意识站起来,鲜血从额上不受控地往下流,他站起身来,背部贴在墙面上,无声地看着这群突然没了动作的人,他捂了捂眼睛,模糊的视线一点点清晰。 “陆总,好久不见。”蔡邦平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信心满满地走上前来,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上有一股装腔作势的油腻。最为明显的,是蔡邦平那完全梳上去的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