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觉得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陆时川很可爱。”迟驰闭着眼,说话的声音仿佛有催眠的功效,沙哑和缓,“觉得你很可爱,喝多了的时候、替人出头的时候、让我别走的时候,吃瘪的时候……” 迟驰慢慢拍动着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应过来发现情绪被你牵动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陆时川却很久都没说话。 半晌,陆时川才开口:“你把我说的好惨。” 两个人抱在一块笑,安静的房间里只剩这低低的笑声,等陆时川和迟驰都笑够了,陆时川察觉到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 “不算吧。” 陆时川沉默片刻:“你明明知道。” 只听见陆时川轻轻啧了一声,强硬地掰开迟驰的手臂,往床边上挪了挪,离迟驰远几公分而去,没有立刻回答。 没有任何预兆,陆时川突然间转身过来,抬手牢牢抱住了迟驰,迟驰顺着他的动作侧躺,让他方便将头抵在他的胸口。陆时川急剧地呼吸了两声,平常总是冷淡惯了的声音染着点急躁:“男朋友。” 不是要试么 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迟驰正半夜睡不着爬起来上厕所,没想到霍邱山和朱青纭都没睡,朱青纭接收消息滞后些,给他打了一屏的问号,而霍邱山却是见怪不怪地回了一句知道了睡去吧。 所谓纯情,迟驰理解的一直是,在青涩的初高中时代,两个人光是坐在一张桌子上,你的手肘挨着我的手肘,感受着夏天的细汗聚焦在那不足指甲盖大的皮肤表面,就能在嘎吱嘎吱响的风扇声下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亦或者是小风一吹呼啦带过来点午睡时才能闻到的发丝香气。迟驰以为这种叫做纯情,因为一点点接触,因为仅仅靠近一步而脸红心跳。 伴随着纯情瞬间诞生的往往还有成年人思维,类似于当即立刻,迟驰就想掰开陆时川的嘴巴让他吐舌头给自己检查看看,顺便再绞尽脑汁用尽心思去做些平时不敢想的事。 早上起来,迟驰醒得比陆时川还早一点,无声地从床上翻身下来,轻手轻脚地出了陆时川的房间,再回来的时候,陆时川已经醒来在穿衣服了。 “而且,洗漱也不用非在一块吧。”陆时川将储物柜合上,却还是让开位置让迟驰进来。 陆时川洗完漱,打算先迟驰一步出去,却被迟驰拽住了手,他偏头看过去,迟驰刚洗完脸,脸上和额前的发丝被打湿,水珠清晰可见。 迟驰居然还记着这码事。 他其实也算是回答了。 迟驰却不太好糊弄,扯着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在糊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