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迟驰以为陈亚煜是在工作方面哪里得罪了陆时川,以至于陆时川渐渐开始不待见他,或许从秘书这个职位上撤职了也不一定。谁料想,有一段时间没出现过的陈亚煜今天又出现了。迟驰手上推着自己和陆时川的两个行李箱,冷不丁地和大门口前站着的陈亚煜对上视线。 迟驰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也没打算麻烦陈亚煜,自行提着行李塞进了后备箱。 裴昼来的更晚些,在游轮离港前二十分钟才堪堪上船,他到的第一时间便到陆时川的房间来打招呼,来开门的是迟驰。 陆时川晕船这件事也算是意外事件,弄脏衣服后也迫不得已重新洗漱一遍,只是这种寻常的桥段到了迟驰口中就徒添了几分暧昧,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喊,仅仅是个代词“他”。 迟驰身形一怔,没有立刻回答。 “嗯,是我。”裴昼懒懒应声,找个位置便随意坐下,他调整好舒适的姿势,然后悠悠叹出一口气:“我来找他聊点项目上的事。” “看到有些人终于体会了下我的心情,爽了一爽而已。” 迟驰去了室外观景的甲板,游轮已经在行驶,微弱又有些刺骨的海风灌进衣领,他双手抵在护栏上,指间夹着根忽明忽灭的烟。厚重的大衣外套里没有装手机,只让他摸出来一盒烟和打火机,迟驰掏出来后才发现是陆时川的烟和火机,他不怎么抽,这次出来也没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陆时川塞进他口袋的。 “迟驰?” “……”迟驰动作顿顿,礼貌将烟掐灭,抬起眼神色淡淡地打着招呼:“好久不见。” “……其实你没必要硬着头皮和我客套。”迟驰嗅着空气中淡淡的尴尬气息,还是忍不住张口试图劝阻,他平静的眼睛望向唐意婉,里面像是一潭死水。 唐意婉面露难色地冲他笑笑,犹豫着还是开口:“我是以蔡邦平女伴身份来的。” 像是蔡邦平能干出来的事。 “迟驰,当年的事对不起,我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你没回过我,我一直想当面和你聊聊……” 唐意婉的脸霎时间白了。 迟驰瞥开视线道:“我当年答应和你试试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我对你没有感觉。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曾经一度以为我们之间培养出来的叫做喜欢,后来才知道把它叫做责任或许更贴切。如果说我之前还不太确定有没有喜欢过你的话,我现在就是已经确定了。” 迟驰将手里的烟头扔进垃圾桶,绕开唐意婉往回走,掌心的烟灰味久久不散,他推开房门,裴昼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