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一开始的时候,替陆时川做这些,迟驰没什么反应,他向来对这方面兴致缺缺,没那个感觉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现在有点不一样了。 陆时川。 谁懂他迟驰现在在想什么,连迟驰自己都看不懂自己。 所以陆时川不明摆着说,陆时川就用手替他弄出来,每一次都是,没有例外。就像他回答陆时川的那句“我不敢,但是你要是想,我可以。”一样,迟驰不会主动去以讨好姿态故意做点什么,但陆时川的要求他会一一做好,哪怕是吃药也得做到让他满意。 直到现在,陆时川手指穿进发丝间,不轻不重地拽着他头发时的力道,指腹的温度,在此刻还是依稀有存在感。 迟驰将烟捻灭,索性闭眼不打算再想,他越想越他妈硬。 陆时川运气倒是好,来这儿刚睡一天,从昨晚上睡到第二天下午,等他醒了的时候,碰巧有消息传来说路已经通了。 白天醒的也很早,以至于迟驰现在困得心情有些差,他脸上拢着股低气压,任由谁也不敢靠近,李涯认为是迟驰昨晚和陆时川相处的不算愉快,也不敢自讨没趣。等陆时川醒了,看见迟驰那张沉沉的脸,他横扫一眼:“你还有副业啊,晚上跑去偷鸡摸狗送外卖,熬成这样。” 迟驰眼皮不抬,谎话几乎是张嘴就来:“陆总晚上睡觉不算老实,可能是我不够卖力让陆总不满意了,以至于陆总需要梦里吃我豆腐。” 旁边的李涯心道,这是他能听的吗?边想,李涯收拾行李的动作便越快,想着干完活就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李涯有些哭笑不得,尴尬地抬起头瞧了迟驰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看陆时川,见两个人都盯着自己不说话,他憋憋屈屈地说:“我急着上厕所。” 陆时川眼神放缓了些,听见迟驰的笑声后,全身紧绷的肌肉才在此刻彻底松懈下来,他躲开迟驰的注视,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正好,刚刚韦导来通知说那个镜头不补拍了。”迟驰看着陆时川的喉结滚动,没忍住前倾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喝,他呼出一口气来,继续补充道,“回去之后,我先去医院看望我爸,工作上的安排往后延一天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前段时间我让陈亚煜去查了些东西,然后他给我的结果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一点。”陆时川悠悠坐下,握着水杯的动作、神态,仿佛是握着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 陆时川嘴角扯微微的弧度,冲着迟驰招了招手。见状,迟驰起身朝他走去,距离陆时川还有些距离时,脖子上的领带被猛地一拽,那张淡漠的脸瞬间近在咫尺。 很重,渗了血。 陆时川咬完人才肯罢休,身子往后随意一靠,气定神闲地慢慢道:“蔡邦平,这几年他一直有在干涉你的事,和你们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