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川没有立刻回答,可心里却几乎是反射性地扔出了答案。 那天迟驰说那句“给他兜底”的话有些耳熟的时候,陆时川还以为迟驰还记得,那句话就像一盆沸水灌下来,将陆时川浑身都烫得发红。 他被打得满脸是血,被压着跪不起来的时候,是迟驰出现,一脚直接掀飞了那个神经病。 另外一个看起来和迟驰差不多年纪的男生靠在私家车旁,还嫌恶地踹了陆时川父亲一脚,将骂骂咧咧正欲再起身找茬的人踩了个实,不留余地的。街上驻足的人顿时变得多了起来,迟驰从校服口袋里掏出小包纸巾,不轻不重地扔在陆时川怀里,弓着腰漠然道:“他是你什么人,需要我报警吗?” “我叫迟驰,姓是走字迟,一中的学生。如果这个人回去找你麻烦,只管还手,不管你把他打成什么样,有需要随时来找我,我会给你兜底。” 他咬紧了牙关,牙齿都要磨得咯咯作响,尤其是在看见他那个畜生不如的父亲躺在地上对他笑。 从初三那年开始,他喜欢上迟驰。 后来高中考上重点高中,和迟驰进了一所学校,还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了言,虽然高一的时候没有和迟驰在一个班里,但是好在常常能看见迟驰。 在他灰色的人生里,短暂的瞬间色彩是迟驰带给他的,以至于陆时川那常年耷拉着的嘴角和也切切实实不愿发笑的内心,还是会在撞见迟驰的时候雀跃那么一瞬间。 陆时川维护着自己不堪一击的自尊心,生怕在某个瞬间,就彻底被击破了。 迟驰何止是他的特例。 15 李涯连忙手摆手说没有。 迟驰心里觉得古怪,但还是没多问。 “什么。”迟驰低头在看手机,听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了然地张口回答,“是啊,和你想的一样,我以为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迟驰这才抬头,眼神无声询问着,李涯瞧着他的眼神,又不敢继续说了,低头飞速扔下句我去收拾东西,便飞一样地跑了。 他心想,这房间只有他能进来,按照道理来说,迟驰和陆时川应该警醒着他不要出去乱说才对。可迟驰一直没说,李涯索性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陆时川走后,迟驰每天例行公事地给陆时川发消息,从之前的主动一天发一条到现在一天发三条,对面基本都会回,只是回得很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