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慌张地想说什么，前面的琳达忽然开口：“有光。” 明闻循着那光，率先走过去，绕过一道拐角，停下脚步。 加油站，便利店，公寓楼……消失在地面的小镇，重现于地下深处，一盏盏窗户，透出星萤般的幽光。 灾难爆发一个月后，他们似乎依然活着，依然能够正常地行走与生活。 “好开心啊，好开心。” “庆典要开始了，好开心。” 琳达说：“这个小镇的传统，每年都有一个庆典，时间应该是上个月。” 冷风穿过地下，将亚瑟和琳达的声音吹远，这一刻，小镇所有正常行走的居民似乎都听到了他们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重迭的声音飘荡在地下，挤满了昏暗的空间。 明闻一步踏前，挡在进化者与居民的中间。 “回来吧，回家了……” 他们向明闻走来，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句话并不是对他说的，因为，他们一直盯着的，是他手中的小污染物。 这句话，是对白熠说的。 少年的声音没有隐藏，清晰地落入所有人耳边。 明闻语气冰冷：“我的，不给。” “滚。” “滚。” 然后，所有小镇居民都掉转了方向，没有再看明闻和白熠一眼，纷纷散去，回到小镇里，和之前一样正常地行走。 他看着明闻，还有他手中的小黑球——那坨黑漆漆的怪物正欢快地抱着明闻手指，蹭来蹭去，无比亲昵。 而且为什么那个声音那么耳熟，他好像听过！ 小黑球得意洋洋地摇来摇去，比了个剪刀手。 琳达看着自家队长，欲言又止。 会说话的污染物，似乎还和这场灾难有所关联，很显然，非常特殊。 就算要觊觎那隻特殊的污染物，也得承受惹怒明队的代价——这样的代价，可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人能付得的。 “队长，这地方肯定有问题！”丹尼尔对亚瑟说，“我们还是赶快撤出去吧。” 他们前方，明闻抱着小黑球，已经进入了小镇。 欣喜的，欢快的笑容，像是随时要去参加一场盛大的庆典。 流动的人群里，只有明闻和白熠是静止的，然而，没有一个人将目光投向他们。这里的居民似乎被定格在了某一刻，永远重复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 明闻默念这个数字，低头，小黑球还在紧紧地扒着他，膨胀成圆鼓鼓的一团，愉悦地蹭蹭他的每一根指节，触手到处游走，悄悄钻进他的袖子里。 “难道你是一个外国球？” 白熠：【我是哥哥的球】 哥哥还说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