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更小了：“婆婆不来了吗？” “婆婆不会来了。”男孩说，“我们乖乖的，不要给婆婆添麻烦，好不好？” 男孩鼻子酸酸的，那是妈妈留下的发绳，可是今天早上，被扯坏了。 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听见妹妹的肚子也在叫，脚趾凉凉的，又从鞋子里蹭了出去，他努力地想要蜷缩起脚趾，又怕太用力弄坏鞋子，回去就不能用胶水粘起来了。 他抬起头时，面前多了一袋热乎乎的包子和馒头。 。 路边，那对小孩子好像饿了很久，热腾腾的包子，都顾不上烫手，抱着就啃。 他蹲下来，打开袋子，男孩和女孩的鞋子，冬天夏天各两双。 “没关系。”明闻说，“钱是抢的。” 明闻：“你们叫什么名字？” 女孩：“许黎黎。” 明球球，三隻小孩。 不准哥哥捡别的东西！ 不捡。 破旧的土胚房，泥瓦屋檐，黄土砖块，旁边是一栋刚打了地基、还没搭起来的楼房，沙土红砖都已干燥，看样子不会再建起来了。 六张崭新的遗照，一对夫妻，四位老人。 这对兄妹乖乖地坐到他和白熠面前，明闻开口：“想读书吗？我可以送你们去外面的学校。” “村长说过，我们都不能离开村子的。” 许天天：“村长还说，村子里人的都不准出去，不然，不然会有很可怕的怪物来吃掉我们。” 许天天摇摇头：“不知道……我们也很少见到村长，大家都很怕他……” 许黎黎：“想！” “没关系。”明闻温和地说，“不用担心其他问题，只要好好读书就可以。” “谢谢大哥哥！”许天天扬起的脸上满是惊喜，偷看了眼明闻身边被他摸摸脑袋的白熠，又磕磕巴巴地说，“谢谢小哥哥。” 这对兄妹把几颗沾着泥的土豆捧到明闻面前，好像那是什么很珍惜的宝贝。 他把它们全都拿走，说：“谢谢，我喜欢吃土豆。” “大哥哥再见，小哥哥再见！” 银发红瞳的男孩看着他，好像有点幽怨，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哥哥是不是就喜欢小的。” 白熠凶巴巴地说：“不准哥哥养别的东西！” 明闻看着这隻八爪鱼一样黏住自己的小小小污染物，失笑：“不养，就养你一隻。” 听到这句话，白熠眼底的阴沉散去几分，安心了不少。 明闻：“不行，你要做个好球。” 白熠：“……” 那，它要乖乖地听哥哥的话。 —— 他抬起头，这里的白天，明显比外界短一些。 可是，如果真的是幻境，未免太过真实。如果是真实，未免太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