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满意足地转身——对上了一道一直看着它的视线。 “……哥哥说什么，”白熠一脸无辜地抱着唯一的枕头，“只有一个。” 白熠：“？” 啪。 明闻默默关上窗户，把糊脸的触手扒拉下来。 触手又糊了他一脸。 狰狞的触手怪物蹭蹭他，红色的眼睛一眨一眨，好像在衝他撒娇。 他拿出那迭照片，放到触手怪物头顶，一张一张比对。 污染能够改变人的认知，如果这里爆发了一场无形的灾难，真正的时间，可能也在五天前。 触手怪物贴贴他敞开在衣领外的肌肤，又变回了银发红瞳的少年。 槐树四周，一条明显人造的古街长达数百米，各种古代装潢的现代化商店售卖类似的物品，也许是淡季，这里的确游客寥寥，而且，大大小小的店，都没有收款码。 白熠晃晃明闻的手，声音有点期待。明闻顺着少年的目光看过去——一家售卖银製品的小店，最外面的柜台摆着一对银色对戒。 白熠眼睛亮亮，它喜欢那对戒指，和他们现在戴的戒指颜色一样，而且，一看就是适合它和哥哥的大小。 店老板迎了出来，是个年轻的女孩。明闻看了眼店内，依然没有收款码。 “不行哦。”店主说，“我们这只收现金，这是村长的规定，我也没有银行卡，早就不用那个了。” 店主看看他，没有回话，转身进了店内，明显不打算交流。 明闻：……可怜的球球。 白熠也叹气，真的没有钱。 明闻又安慰他的小污染物：“出去以后，我给你买一个新的，和这个一样。” 明闻没有说话，少年看着他，歪了下脑袋：“哥哥……” 长街一侧，青石地砖骤然崩裂，劈里啪啦飞溅的碎石里，深而长的裂缝一路贯穿向前，仿佛劈下的长鞭，转眼延伸及明闻脚下——随即停住，无法再前进一寸。 两侧的店铺都关上了，长街对面，三道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 三人前方，为首的黑衣男人声音沙哑，面露不善。 明闻对上他的视线：“你们是基地之外的进化者？” 明闻抬手，指间花藤攀长，垂下染血的花瓣。 对面三人似乎一瞬间感知到了什么，齐齐色变，猛地后退一步。 明闻一言不发。 不久前g市的灾难，那只能够操作进化者的精神系污染物，当着他的面说过一句话—— 他说：“你们究竟是谁。” 为首的黑衣男人又后退了一大步，眼中流露出强烈的厌恶。 “涅槃居然是真的？！”男人身后，一个穿着夹克的青年面庞发寒，愤怒地叫喊，“杀了他！把他的头拿去祭庙！” 明闻：“……” 深渊瞬间覆没整条长街，冰冷的黑暗汹涌翻腾，长夜降临。 “好啊，涅槃和死界居然在一起！你们这对狗男男！居然情投意合！心心相印！” 仿佛突然多出了某种深仇大恨，三个进化者目眦欲裂，力量全开，誓要将面前的两人碾为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