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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晟颔首,过了的这几年他似乎苍老了许多。他望着小潞提醒道:“到时间了。”对方的眼睫颤动,苏澜难得在这人身上感受到情绪,她的身子在发抖。“知晓了。”*亦步亦趋地跟在顾晟身后,她看着那人满头的白发。她听说人的头发变白就是快要死去。下意识地揪起一搓乌黑的散发,小潞有些可惜的暗自叹了口气,“为何自己的头发还没有变白呢。”手臂一挥,顾晟打开了炼丹室的门。小潞熟稔的躺下,高榻边是一个缸子。取来器具,顾晟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过几日我要出远门,大抵下月才能回来。今日我就先预先抽两份……”面前的人面色癫狂,一丝都看不出在他人面前道貌岸然的模样,在小潞看来分外丑陋。她日复一日的承受着这份丑陋。与婴儿小臂长短的银针毫不留情的刺入小潞身上,猩红的血液顺着流进缸子里。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闭着眼适应着那种尖锐的疼痛。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快要昏厥时,嘴边碰上一粒苦涩的药丸。大抵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火,他低着脑袋,倒出了一粒仙药给小潞。“这几日避着人走,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手脚虚软,小潞几乎都是爬下来的。不想遇到人,她绕了一条远路,脚步一深一浅的走到密林中。脑袋里在冒着光,实在走不动了,她脱力地靠在树桩边,不自觉睡了过去。等她再睁眼,是被一种奇异的触觉给痒醒的。身下是柔软的悬空感,她撑着坐起了身,左边的袖子被针口未凝固的血浸湿了,滴落在地里,还未生长的仙草蓦地狂长,直接把她给顶了起来。很坦然地接受这个现实,小潞撕下那片和芭蕉叶一般大的花朵,拿到鼻息下轻嗅,面无表情的塞进嘴里充饥。等到胃里不再空虚,她灵巧地跳了下来。呜呜呜。一阵虚弱的鸣叫叫停了抬腿准备离开的人。扒开那簇草,她在最里面找到了源头。一只白色的生物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原先柔顺的白毛变得灰扑扑的,有些还打起了缕。“你还好吗?”小潞蹲在地上问。“不太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小潞头也不回地走了。“……”真走了?那你问什么?就在它昏昏欲睡的时候,嘴里被塞了一种冰凉的东西。下意识咽下,它惊恐地睁大了眼。原先走掉的人去而复返。“你现在还好吗?”“还好。”然后小潞又走了。“……”没懂。被人从天上踹下来的滋味可不好受,阿肆一轱辘躺了回去,睡了个安稳觉。隔日,小潞又来了,带了两条烤鱼。“吃吧。”她把东西一股脑丢在地上。没和她客气,阿肆梗直了脑袋,狼吞虎咽。吃饱喝足后,它开始和旁边小口小口撕着鱼肉的人攀谈。“你哪来的鱼?”这附近也没有河啊。“拿了别人的。”“?”“她们三个常常和我玩,不会在乎这些。”想到了平日里谢瑜三人的行径,大不了就是受伤罢了,玩耍受伤总是难免的。虽然她们和自己玩的时候老是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她长这么大从未有人教导过她什么,但她经常看见密林中有还未足月的小兽纠缠在一起互相逐咬。反正阿肆也不能动弹,小潞曲着腿坐在它旁边,权当它是个异变的树洞。“但是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僵硬地扯起了一抹弯起的弧度,“她说这叫笑,开心的时候都会有这个表情。”可是她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没在动物身上见过,也没在人身上见过。“那你喜欢和她呆在一起吗?”阿肆毛茸茸的脸下是皱起的苦笑。“不知道。”但她想自己也没那么喜欢之前的那种玩法。在密林里休养生息了几天,小潞该离开了。途中偶遇一片花海,她矗立思忖,最后摘下了里面最鲜艳的那朵,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手中执笔,撑着脸百无聊赖地在书上写画了几笔,谢韵不耐烦地丢了出去,“凭什么那种贱人都有人护着!”旁边的两人殷勤的献计,“给苏澜点小苦头吃吃。”“苏澜可不好得罪。”“谁让你把那套用在人家身上,我是说……让她们关系变差。”李素幸灾乐祸道。谢韵来了兴趣,侧耳倾听。等了十几年,仙丹终于快要练成。顾晟提手擦拭脸上滴落的汗珠,脸上带着痴狂。他跪在蒲团上,郑重地向先祖磕上响头,“小辈定会完成振兴我族大业!”还差一味药,在蓬莱仙岛。离开前,他将炼丹室布下结界,便匆匆而去。还未一炷香的时间,苏澜疑惑地拿起手中的纸条,“小潞没事跑到这来约我见面做什么?”她盯着这扇紧闭着的大门,并没有着急进去。捂着花,小潞跳上高墙,一把翻了过去,就在不远处,她听到了那三个人的谈话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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