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项圈,戴在脖子上根本拿不下来。”“想要取下来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看着那人紧皱的眉心和略微有些忧愁的神色觉得十分稀奇,“毕竟这种事情,你又不是第一次做,何必这样纠结。”“那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阿肆反问道。“那些人又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反驳完对方的话,沈亦棠的眼睛挪向窗外,语气闷闷地补充了一句:“要把项圈取出来就势必会破损。”脑海中浮现出的方瑾文珍视地摩挲碎银的模样,她又怎么忍心让对方难过。眸中满是这人摇摆不定的神色,阿肆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么久了,你找了她这么久,真的只是为了替她报仇吗?”“这是我欠她的,早就该还了。”阿肆收起了自己素日里的不正经,又问了一句,“舍得吗?”短短三个字,却把沈亦棠难住了。她的唇抿成一条线,撇过了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方瑾文最后爱上了你,她该怎么办。你这样一意孤行的替她做了决定,她真的愿意这样做吗?”“那是因为她忘记了,她才会愿意爱我。”沈亦棠眼神坚定,偏执地回应着。与其说是回复阿肆的话,倒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只要那个水晶变成红色,一切都会结束。明明都是我的错,就应该让上天惩罚我一个人。又何苦让阿瑾再平白遭罪,非要爱上我这样一个罪人!”“那你呢?”阿肆走了过去,与站着的人对视,很认真的对她说:“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你苦苦哀求着对方的喜爱,而自己却吝啬的一点都不给予。亦棠,你这样什么都不会得到的。”在世间轮回了无数的岁月,两人相处了太长时间。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秉性。阿肆看得透彻,却也是真的不愿意这个可怜的孩子把自己沉溺在自责的浪潮里面。它双手抵着对方的肩头,无奈道:“不取下来也有法子,你以血做引子把项圈里的气渡出来一些到水晶里就行。”脑海中还沉浸在方才阿肆说的话中,沈亦棠缓过神来,觉得刚才的自己有些失态。她面色和缓,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多谢,我知道了。”口袋里的手机阵阵响,阿肆松开了禁锢住对方的手,坐回了位置上,又恢复了往日里看好戏一般的表情。掏出了手机,看清了联系人,沈亦棠回避地往房间里走。把门关上,她接听了电话。“这么晚了还没有睡着吗?还是说什么东西落在我这了,你忘记拿走了?”连着问了几个问题,对方都没有回答。沈亦棠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的人才开口。“我又做梦了。”说完这句,方瑾文顿了顿,继续,“这次梦见的场景在家中的院子里,在梦里有个女人给我戴上了项圈。”“和上一次你梦见的人是同一个吗?”“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方瑾文把自己蜷在被子中央,回忆道:“都看不清脸,虽然她们都对我说了话,可是我已经不记得声音是什么样的了。”“你现在听上去状态不太好,要不要我过去陪着你?”“不了不了……”自己醒来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很晚,又怎么能劳烦对方过来,“现在太迟了,你一来一回的本来就很麻烦了。”“就是……我想我们之间的旅行可能要往后延一延了……”这让沈亦棠十分担心,她打开门,一边穿鞋一边拿起玄关处刚放下不久的钥匙,“等等我,我很快就过去找你。”还没等对方回复,沈亦棠就着急的挂断了电话。虽然房间的隔音很好,可架不住阿肆想要吃瓜的心理十分强烈。目送着风风火火的人又出了门。两人之间的对话内容也听到了个十有八九,她摇了摇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惬意地感叹了一句:“情窦初开,情窦初开哟。”*这个点就算是熬鹰的人也该入眠,道路上鲜少人烟,也只有一些该早起上班的人还在挣扎着爬起床收拾收拾,准备出门的动响。沈亦棠踩着油门,把车子开得飞快。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在小区门口绕了一圈,她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下,就给方瑾文发了个自己到了的消息。沈亦棠把车锁好,走到大门口等人。没过多久,就见一个披着头发,穿着家居的人朝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方瑾文满脸愧疚,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早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念之举,居然让对方大老远的又来了一趟,那就算再害怕也不会这么晚还去叨扰对方。上上下下的把对方打量了一边,沈亦棠用手指揉过对方的发,“出什么事了?”“并没有大事,只是我近期可能得回去老家一下了。”抓住对方另一只空闲的手,她举起四根手指发誓,“只是回去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方小姐,这句话我记得我前不久才听到一模一样的。”尽管收敛了很多,可方瑾文还是听出了语气中淡淡的怨念。她捏了捏对方的指尖,说话时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嗔,“哎呀,真的是最后一次,原谅我好不好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