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思绪,回过神的方瑾文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那支嗡嗡直叫的手机,接通。可电话那头的人却没有着急说话,寂静了两秒,对方犹豫地开口道:“我打扰到你睡觉了吗?”“没有,我早就起来,准备……准备收拾一下屋子。”听到沈亦棠的声音,方瑾文莫名的感觉到心情变得好了大半。“想到今天和你的约定,我很不争气的起了个大早……”话说了一半,沈亦棠小声地叹了口气,“本来只是想处理一下食材,可没想到一个晃神,居然已经被我打包好了。”脑海中莫名联想到了对方那不知所措的表情,想着想着反倒把自己逗乐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必须要好好品尝一下了。”“那我去哪里找你呢?”咬着唇思忖片刻,方瑾文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好去处。“我们去阳成公园吧。”这就是她家附近的那个超大公园。约好了见面的地点,两人也没有多聊,各自准备起自己的东西。把方才拿出来的皮球又装回了箱子里,方瑾文盖好盖子,把它放回了原位。简单洗漱完,她站在衣柜前却犯了难。拿起好几件衣服左拼右搭,才算了搞出了一套略微有些满意的行头。把外出该带的东西塞进小包里,方瑾文一边走一边给沈亦棠发消息。方瑾文:【我现在已经走出家门啦!】沈亦棠:【我快到公园门口了】看到这条消息,方瑾文下意识的得出了个结论:原来这人的家离自己家还挺近的。怕又像上次一样让对方等自己,她尽量拉大了自己的步子,企图走得更快一些。炎热的天气,蓦然走进这座栽种了许多绿植的公园。方瑾文深吸一口气,觉得这比三伏天闯进百货商场还更让人心旷神怡。沿着铺满了墨灰色大理石的小道往前走,她站停在一棵矮脖子树前,朝四周观望了一番,并没有找到那个戴着帽子的熟悉身影。正打算发个消息问问对方已经到哪里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声短促的轻笑。被这声音吸引住,方瑾文倏地转身,看见了一个人慵懒靠坐在刷着白漆的躺椅上。那人弯着眸子看自己,方瑾文也学着她的姿态懒散地踱步过去,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三明治被装在一个简约的纸袋子里,旁边还放着两杯饮品。沈亦棠收回腿,侧过身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了方瑾文,还顺便把饮用杯口掰上去,放在了对方的腿侧。“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咖啡,我还带了牛奶。”“那你喜欢喝哪个?”“我喝你挑剩下就行,我都可以。”厚厚的三明治用保鲜膜包裹着才不至于满溢出来,方瑾文拆开一角,很浮夸的咬上一大口,嘴上嘟囔的夸赞着好吃。沈亦棠拾起那杯被“嫌弃”的咖啡,望着那人餍足的小表情,很愉悦地抿上了一口。不经意间,注意到了那人眼下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吗?”对方拿着三明治的动作一顿,不知道该不该与对方说昨晚的那个梦。看着那人璀璨明亮的眼,方瑾文还是决定与沈亦棠分享这个藏在她心里多年的秘密。她组织了下措辞,很保守地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一个人会在好几年都重复做一个梦的概率,大吗?”“理论上是有这种可能,怎么了?”“我在这些年里总是反复梦到同一个场景。每当我真的以为它是一个梦的时候,它又会在我的梦里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一段谜语,方瑾文讪讪地解释道:“虽然我说的很抽象,可大概也就只能说成这样了。”沈亦棠理解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梦的内容是什么呢?”“我梦到了一个女人。我看不清她的脸,但她是一个好人。”觉得这个说法十分新鲜,沈亦棠调笑地反问道:“看不清脸,又怎么会知道她是好人呢?”“因为她送我回了家,还帮我把掉进河里的球给捞了上来。”小孩眼里的“大好人”也差不多是这样了。但说到这个,方瑾文纳闷极了,“我第一次做了这个梦时,曾经向家里人求证过这件事,可他们压根就没看到过有什么女人送我回去。他们还和我说那天是卖皮革的大婶送我回来的。”现在想想还是觉得自己被诈骗了,“那么高,我使劲仰着脖子都看不到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个卖皮革的大婶嘛。”“说不定这人对你而言并不重要,毕竟你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可方瑾文并不赞同她的说法,“如果这人并不重要,那这么多年,我为什么总是反复的梦见她。”说多了有些口渴,方瑾文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突然脑海里冒出了一个猜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个梦里的女人不想我忘记她,所以才总在我以为这只是南柯一梦时,来提醒我,再让我反复的记住她呢。”被这人惊奇的想法搞得一怔,她佩服的鼓着掌,“这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想法。”方瑾文复盘了一下方才自己所说的逻辑,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她洋洋自得的嘿嘿了两声,准备求夸奖,“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