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男子撕心裂肺的吼着,想要往后退,奈何脚根本动弹不得,身子摇晃了两下,直接摔到了地上。 话说到一半她就化作烟雾消散在空中,角落里站起拿着重物准备砸向她的人砸了个空,许是用力过大,重心不稳的栽到了地上,手中拿着的重物则是直接砸到了同样穿着大褂的男子腿上。 “你早就看不惯我了对吧?嫉妒我总是抢走你的生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不屑的扬起下巴,怒目圆睁的瞪过去,“如今危险之际,你不想着逃出去,反而想着公报私仇!真是个小人!卑劣无耻!” 他哼了两声:“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心虚了是不是!瞧你那样子就是一副没出息的样!活该你生意冷清!” “我爸不是傻子!他只是得了思觉失调证!” “大家学的都是同一个专业,这种简单的词儿你糊弄别人还好。”话语里的轻蔑和不屑毫不掩饰,“你当我跟你爹一样都是傻子吗?思觉失调证跟疯子有区别吗?不都是神志不清不能自控自理?” 声音很小,每个字眼都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似的。林姑苏听着,心里只觉得烦闷,她叹了口气,拎着那人的后衣领子把他给拎到了门口:“去隔壁等我。” 眼前的人吓得双肩都开始发抖,不停的点着头,末了,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该怎么出去?” “我以为门坏掉了,刚刚费了好大的力气都没能拉开。”他低声嘟囔,没走几步停住了步子,转身斗着胆子开口问:“是左边的那间还是右边的?” 林姑苏边说边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人还没出去,双脚被冻住的男子就阻拦道:“你不能把他给放出去!他肯定会乱跑的!他这人狡猾的很!到时候万一他逃走了,你找不到他,那该怎么办?” 真是可笑! 一个普通的平凡人若是能逃出去,那才是见了鬼了! 男子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支吾半晌,一句连贯的话都没说出口,说出来的全是断断续续的字词。他伸手朝自个儿胳膊上掐了一下,许是以为自己是做梦,直到痛感遍布全身,他仍是难以相信有人的头发会这么快就变白。 “怎、怎么可能?” 若早些瞧见这么离奇的画面,他定是不会怂恿旁人跟着他一起到别处借着闲逛的名义偷取别的钱财或是宝贝。 她细细回味着口齿间残留的余香,心中暗自感叹:“这次弄来的茶叶倒是不错。” “我告诉你,他要是能逃出这个地方,我非但不会动怒,反而会捧着重金把他给请回来,亲自请教一番,悄悄我这儿是哪里出了漏洞,竟能让他逃走。” 男子有眼色的道:“多谢您能饶我不死。” “我这人怪了些,好话坏话都听不进去,你识趣了也无用,将我惹恼了,我照样不会给你好果子吃。”她把茶水一饮而尽,从桌上跳下来,扇着扇子踱步走着,“谁说只有死才是痛苦的事?能让人生不如死的事情啊,多了去了。” 很快,他就被冰柱包围,像是被囚禁在牢笼里一样。 男子茫然的瞧着四周,这房间里除了他,哪儿还有别人?只听女子话音刚落,就有发着银光的小方块穿墙而来,个聚集在一起,逐渐绘制出了人形。 “不把这人送到地底下好好的让地狱里那些怪东西折腾,真是可惜。”林姑苏惋惜的啧啧两声,沉闷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右边的屋子走去,推开门一瞧,竟瞧见了两个哭哭啼啼的人! 坐在凳子上的祝无眠抬眼瞧见了走来的她,抹了一把泪水,“你来了啊,我到尽头瞧了瞧,没看见人影,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他。” 祝无眠一愣,“你这话从何说起?” “太感人了。”祝无眠伸手朝着脸上还没被擦去的泪水指了指,“这是感动的泪水!” “收留?”林姑苏不解。眠点头:“对啊,应聘了好几家都不肯让他在医院里上班,别说是主治医生了,就连个扫地的打杂的都不行,他又没别的手艺,没一技之长,索性就当起了私人医生,结果来找他的人少之又少。” 男子摇头:“没有告知理由。”他的声音很小,好似是在惧怕什么,亦或者早就习惯了低声下气的说话,一时之间改不过来。 敲门声传来,林姑苏皱了皱眉,一挥手,门直接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是愣住的莫尘,她疑惑道:“你不好好的歇着四处乱走动做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祝无眠找了个椅子搬过去,男子说:“外面能听到里面的谈话声,我又不傻,自然就晓得你俩在这里了。” 林姑苏一惊,“你肩膀还有伤?” 他岔开话题:“话说回来,你们在聊什么呢?一个个的眼眶都红红的,像是哭过。”把情况大致了解一番后,心下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怜悯。 男子哽咽一声,“我朋友说想上厕所,于是我就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见人点头,又问:“你指的那个朋友该不会是刚刚的那个人吧?”对方轻声应了应,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岂止是惹着我,我差点一刀送他上西天!”一提起来林姑苏心头的火气就像野草似的恣意生长,“那人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都极其让我讨厌,浑身自带着一种他弱他有理的光环。”她摆了摆手,“不提了,提起我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