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导演又问:“你是在这儿卸妆,还是回你的房间?” ………… 涂的时间太长了,口红确实比较难擦,尤其嘴上还是防水口红,防水效果排名第一。 不管了。苏圣心想:自己会掉的。 苏圣心转过身:“???” 苏圣心惊讶半秒,问:“你怎么知道?” 盥洗室里自然是没摄像头的,也没收音设备。 “啊,”苏圣心明白过来,他转回身从镜子里望着对方,道,“没什么事。” 苏圣心想自己解决,他静静地看着镜子里商隐那张惑人的脸,道:“商先生,您别再问了吧。” 被这语气质问一通,苏圣心简直失笑了,他问:“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苏圣心想你是不是傻。 还没什么正式关系,刚刚暧昧一两天,就去要戏份、要资源? 苏圣心拿着棉巾想去扔了,见商隐还站在原处,嫌弃道:“让开。” 苏圣心简直无奈了,他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张棉巾——那棉巾的折痕上面是鲜红鲜红的口红印记。他拿起棉巾,从商隐的一边嘴角沿着下唇直直地抹到另一边嘴角,商隐唇上立刻晕开一整片凌乱的淡红。 自己想想去吧。 “另外,”苏圣心又添了一句,“别在商周的服务器上翻别人的电子邮件,违宪了,商总。” 他拿着棉巾的那只手落在兜里,望着镜子里面微微变深了的下唇,眼神盘桓片刻,静立半晌。 ………… 因为商隐需要开不少会,而会议涉及商业机密,商隐他们这个书房并未安装收音设备,角落只有监控设备。 “那个导演,”商隐将手机放在一边,开始看商周集团的司机送过来的几份文件,一边翻文件一边讲电话,语气分外冷漠,“叫褚严的,你知道吧?” “去年春节?”商隐回忆了下,嗤笑一声:“用了四个顶流明星,还没赢过圣心那部,是吧?” 商隐赞同:“也是。” “不合作。”商隐翻着文件的手顿了一下,他望向手机,道,“联系那边,把他儿子吞掉的戏给苏圣心吐回去。不,让他儿子麻溜儿地退出项目。不然——” “不然,”商隐语气松泛了点,他收回目光,继续翻手上的那份文件,“明天,整个网络都会知道他用买卖艺术品的形式往加拿大转移资产的屁事。” 褚严毕竟是个大导。 “好。”竟是因为欺负苏圣心,方助理在心里头给褚导演点了一支蜡,道,“我去安排。” 大家都在那个圈子,谁花大价钱买了什么了不得的艺术品,又在哪儿卖了多少,都是有消息的。 “……啊?”方助理问,“他儿子都退出项目了,我们还爆?这不是整他们家吗?” 方助理:“…………” “还有。”商隐竟还没嘱咐完,“褚严非法转移资产,他需要交大笔罚金。我记得罚款金额好像是30到100。你那边儿操作一下,跟外汇局联系联系,给褚严个顶格处罚。” 为了老婆赶尽杀绝啊这是。 商隐杀疯了,方助理艰难地说:“商……商总,需要这样吗?老板娘还没什么实际损失呢吧——” 嗅香水时用的那只。 他想起来,这一周来,他其实已经两次做出不像自己的事儿了。 而第一次,则是“给父母们打电话”的那天晚上。开完会后、睡觉之前,瞧见桌上这只手套,他竟然又无意识地将这手套戴在左手上,斯斯文文地拉到手腕,三根手指捻了捻,微香的味道飘散开来,他莫名的、静静地回忆了下掌着对方脖颈、按着对方喉结的感觉。几秒钟后他反应过来,一把摘了那只手套扔在办公桌上,大步离开了。 “有。”商隐没再翻文件了,他的眼睛落在文件上,却没看,问方助理:“至于褚严的儿子……那个词儿叫作什么来着?‘平台封杀’,是吧?” “我们可以更彻底些。”商隐语气淡漠,像在谈天气,“视频平台不播出,其他渠道也不宣传。不接这部剧的广告,不做这部剧的合作。甚至直接在商周的全部产品里屏蔽这剧的关键词。” “这不就来了?”商隐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褚严儿子退出项目后,你们就放出风声。这个褚什么,被商周的全平台不考虑年限,永久封杀了。” 在摄像头下,二人晚餐平平静静,好像根本没什么事。吃完他们又分头工作,到差不多十一点时《天地劫》的总制片人突然联系苏圣心,语气分外客气和有礼,对于今晚发生了什么她其实也有一些猜测,亲密地说: 苏圣心:“…………” 他却只道:【好的,我都配合。】 “……”苏圣心想,果然,对褚天阔抢走角色,还增加戏份、抢走高光这个事儿,总制片人也不满意,刚才这话明显是在阴阳人家褚天阔呢,意思是她之前都没机会邀请自己真正想要的人。但总制片人一向周全,又没说什么真正的坏话。 苏圣心想:对方一定已经察觉这其中商隐的作用了,于是不敢得罪自己,想联系演员之前先征询他的意见。 【好的好的。】制片人说,【那有消息就跟您这边同步哈!】 【没呀,】总制片道,【他好像还挺高兴的……?】 【现在很晚了,】总制片客气道,【老师您早点儿睡吧!】 放下手机,苏圣心悄悄来到商隐的办公室前,而商隐正在靠窗子的长沙发上坐着,一边翻手里的文件,一边听耳机里的汇报。 “商先生,”苏圣心望进他眼睛,说,“谢谢你。我想正式地道一句谢。” 苏圣心想你的小事其实却是别人的大事,依然坚持道:“还是谢谢你让那个人退出剧组。”书房没监听设备,客厅却有,苏圣心的声音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