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思忖了半天,安丞纶倏地一下站起来,恨不得立刻就赶回去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安娴听。只不过……当他一转身,眼睛抬起,猝不及防地望见如鬼魅一般抱着胳膊静悄悄站在他身后,丁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的女人后,安丞纶脸色一白,当场被吓得失声惨叫,“你怎么在这里?!”郑意礼扬了扬眉稍:“这游轮你的?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安丞纶心脏被吓得狠狠跳动了好几下,他自觉丢脸,就恼羞成怒地指责道:“你偷窥我就是不对!你信不信我立刻报警!”“你报。”郑意礼不以为然地勾了勾耳边的长发,莞尔笑起:“你要是敢报,我就立刻把你从船上丢下去。”明明是那般温柔的容貌,明明是那般软和的语气,可从她嘴巴里吐出来的话,竟又是如寒冬腊月的风一般冰冷刺骨。安丞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一点儿也不怀疑郑意礼的这话的真实可靠性。倘若自己忤逆她,以她对自己这个私生子的厌恶,恐怕还真有可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疯子!”安丞纶忍不住恶狠狠地咒骂,双眼里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对郑意礼的恐惧和敬畏。正常的小女生他当然不怕,他甚至还会饶有兴致地和对方玩上一玩,周旋一下。可他这同父异母的姐姐能被归纳到正常小女生的范围里吗?女罗刹还差不多。安丞纶一脸惊恐和戒备地往后退了退,双手死死放在自己胸前护着,“你到底想干什么?”“问你点事情。”郑意礼目光自上而下将安丞纶打量了一遍,注意到对方的动作后嘲讽地笑了笑,“你做出这样的姿态干什么?我还不至于看上你这种人。”一番话顿时让安丞纶的那双手继续维持着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最后他故作凶狠地恶恶道:“你管我!”“你家住大马路的啊?管这么宽。”郑意礼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透出几分不善,安丞纶当即识趣地弱了声音,一脸不耐烦道:“想问什么赶紧问,别浪费我时间。”“前段时间你在干什么?”郑意礼没有计较对方的态度,单刀直入开口:“或者说,你母亲在干什么。”回忆起之前,安丞纶眼里有恐惧一闪而过。半晌后,他强装镇定道:“我在医院,我妈在医院陪我。”郑意礼挑眉,安丞纶接着说:“之前我被人忽悠去打黑拳,结果遇到了个不讲武德的往死里揍我,我在医院躺了整整两个月才清醒过来。”这缘由颇让人感到意外,郑意礼:“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吗?”安丞纶以为她这是在关心自己,要给自己报仇,立刻就想要把宋琰清的名字说出来。然而他刚张口,就听见郑意礼冰冷无情地说:“如此品德高尚的一个人,我定要亲自上门去感谢才是。”安丞纶刚打了鸡血的模样瞬间萎缩,他嘴角抽搐了好几下,用了好几秒钟的时间才终于认清现实。郑意礼哪里是要替自己报仇啊?落井下石还差不多。想起宋琰清那时的警告,安丞纶死死闭着嘴巴,再也不敢把对方的名字说出口了。否则被宋琰清知道后,指不定他还要怎么被对方狠狠修理一顿。“就这些,没了?”郑意礼将话题拉回正轨,对安丞纶的话持怀疑态度。安丞纶连连点头,“就这些,没了。”“不然你以为我妈这些天会让你这么好过?”他傲慢地抬起下巴,“姓郑的我告诉你,我妈说了,爸爸留下的那些财产也有我的一份儿,你若是识相,就赶紧交出来,免得后面我妈出手了,你连哭都没地方哭去。”“那我很好奇,你妈她最后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安丞纶闻言想了半天,最后嘴唇嗫喏,什么也说不出来。郑意礼心中了然,大概是安娴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实在太不靠谱,所以便什么消息也没有透露给对方。她稍微有些失望,还以为可以从安丞纶这里找到突破口呢。安丞纶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他妈的计划。眼见郑意礼肉眼可见地露出失望表情,他顿感自己被看轻了。他捏了捏拳头,良久以后才为了证明自己一般,鼻孔朝天地说:“我妈可厉害得很,你迟早有一天要在她手里头吃亏的,你等着瞧吧!”面对安丞纶的威胁,郑意礼只淡淡笑了笑,“她要是敢对付我,我就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到你身上,你好自为之。”望着眼前这个笑意盎然的女人,安丞纶只觉得浑身发冷,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对方的话听起来不似作假,于是他开始神游天外,思绪乱七八糟地发散:到时候郑意礼会怎么对待自己?把自己卖去非洲当奴隶?还是雇人来将自己打得全身瘫痪?不管是哪一种,好像都挺让人不寒而栗的。安丞纶瞬间就打了退堂鼓,连连说道:“你别冲动,这也只是我自己的臆想而已,我妈究竟是什么打算我还不清楚呢——”“那你就去打探清楚。”郑意礼眯起眼睛,“否则我不介意再叫你尝尝我拳头的厉害。”“安丞纶,你也别想着悄悄花重金去雇佣保镖特种兵什么的,只要我想,我有的是办法抓住你。”她微微倾身靠近对方,“明白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