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气息悄然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丝清凉和潮湿，远处的虫鸣声和近处的车辆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夜晚独有的交响乐。 云芷料想曲晚今晚不会回来，做了些自己爱吃的，只是才吃了两口，电话就响了。 云芷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筷子，曲晚的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接朝着没有防备的心脏刺来，无法言喻的窒息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她瞧见那具空壳的嘴一张一合，语气轻柔，还沾染着笑意：“小晚，打错了。”完全和那麻木、没有情绪的表情相悖。 可是最后却只等到了对方将电话挂断。 云芷重新端起碗，不知是不是灵魂抽离的副作用，竟然尝不出饭菜的味道，但还是完成一项任务一样慢慢吃完了。 曲晚昨晚熬了一夜，现在看到床，困意便漫上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呼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哈欠声。 结果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夕阳的余晖映红了整个房间，墙壁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色。 睡了太久，意识都变得有些迟钝，曲晚迷糊地坐起身，身上都被子滑落，呆愣地一动不动，不知身处何地，也不知今夕何夕， 云芷探进来半个身子，两人视线相遇，曲晚脑中浮现一丝清明，她揉了揉惺忪睡眼。 这副没有防备、略微孩子气的模样，只有在云芷面前，她才会毫不掩饰不自觉地展露出来。 她的声音和动作一样温柔：“去超市买了些食材，饭菜做好了，吃饭还是再睡一会？” 说不睡了，结果在桌边坐下后，曲晚却半合着眼，开始在饭桌上钓鱼，筷子做法似的悬在半空绕了一圈，最后夹起了一块姜片。 曲晚投送的动作一顿，转身将姜片丢进了垃圾桶，呵呵一笑：“我就是把它挑出来扔掉。” 曲晚神志不清地吃完这顿饭，云芷让她回去睡觉，自己收拾好了桌子去厨房洗碗，曲晚却像个幽魂不懈地跟在云芷身后。 终于搞定了一切回到床上，两人都舒心地叹了口气。 云芷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落在曲晚的额头，划过眉心，鼻梁，唇角，最后伸手轻抚着她的头。 云芷想着冬至要吃饺子，而且快元旦了，本要告诉曲晚明天一起出去买些饺子皮和肉馅包饺子吃，家里没有这些东西，随便再买些节日用品备着。 替她捏好了被子，准备睡觉。 听见曲晚唤她，云芷以为是呓语，也没睁眼，轻轻地拍了拍曲晚的后背。 意识到曲晚没睡，云芷睁开了眼：“怎么了？” 云芷也是过来人，自然理解她，安抚地拍了拍：“哪天走？” 云芷拍打的动作顿了顿：“几点的票？” 曲晚却没有回应，云芷轻轻晃了晃她：“小晚？” 说完就没动静了，彻底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