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跟在少年的身后,看不见她的表情,修长的背影却隐约显露出一丝不快。 无论睁眼闭眼,都是同一幅画面。她竭尽全力去遗忘,终究还是无法逃避的呈现在脑海中。 或许是她内心深处,本就有答案,只要她能狠的下心剜肉。 那几个耗费心血的项目产生,也在这一晚,有了预兆。 等到曲晚走了,云芷才小心地跟上去,保持着不会惊动她的距离,盯着他欣长的身影。 两人四目相对,云芷骤然慌张,脚步顿住,阳光打在身上却无端的冷,冻得她心头一颤。 曲晚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其中的厌烦被拉扯捶打,冷却成锋利的厌恶,附着见血封喉的剧毒,瞬间贯穿她的胸膛: 面对曲晚满含委屈与略微崩溃的声声质问,她急切地想要解释什么。 在她的沉默中,曲晚渐渐平静了下来,眼神变得没有一丝感情和期待,像是彻底失去了和她说话的欲望。 曲晚决然的背影无声地透露着抗拒抵触,仿佛在心里筑起了一堵高墙,从此以后,不再容许她靠近。 下课铃响起,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开,少数几个还在收拾书本,很快教室里就只剩下曲晚一个人。 落日的余晖在不知不觉中盈满了整个教室,又逐渐暗淡下去,晚风陡然涨满窗帘,送来最后的一份铃响。 曲晚缓缓睁眼,又发了会呆,才站起身来。 云芷正疑是不是自己没注意,或许曲晚早就离开了,再或者她想办法从别的地方离开了,那么她安全到家了吗,打电话问的话她会接吗。 云芷确定她看到自己了,可曲晚很快将目光移开,一言不发地抬脚离开。 曲晚不曾回头一次,她也没有试图叫停她一次。 没有人会妥协,所以她们只能选择沉默,对这件事闭口不谈,用自己的行动表达自己的态度。 那时候她什么也做不了,白天为公司的事务忙得晕头转向。 那时候曲晚的这些行为还有度,并不过于频繁,心情好的时候,回来也会冷淡地跟她说一两句自己做了什么。 是曲晚还未满19岁那年,自己将公司交还给她,这一切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可云芷怪不了任何人,如今的局面,可以说是她一手造成的。 哪怕现在,那人也一直在追问,她只想要一个答案,或许只要自己回答了,结果就会不同了。 她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其中的期待一点点消退,不再有潮汐涌动,逐渐平淡地如同一潭死水,风也吹不动,心脏撕裂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