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瘫软在地上,像之前很多次一样,觉得灵魂已经超脱于躯壳,并不知在哪里游荡。她有时会很后悔遇到他,希望一切可以全部重来,不曾发生,但是回到,一切不过也只会重演一遍,在早已发生的过去一遍遍走向早已注定的结局。 这个时候,他总是会低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总之是很多比她要重要的东西。他的那双眼睛除了在宣泄欲望时,好像总是很少落在她的身上。结束时,总会有一种很深的抛弃感包绕她,像只解决主人一时兴趣后便无用的狗。 然而却总是喜欢掩耳盗铃,骗人骗己地去忽视,去强迫自己忘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长久的沉默后换来的是更恒定的无言。她想听他讲话,哪怕只是一句“怎么了”。 他把头转向了她,语气很淡:“怎么了?” 他声音里带了笑:“怎么?舍不得吗?” 他走过来,靠近她,一只手钳住她的脸,一只手又慢慢攀上她的胸,一边揉捏,一遍靠近,一直听到她因为难耐而发出的喘息声后,才咬着她的耳朵讲:“我可以留下来,但是你总得给我个理由。” 可是她溢出嘴的却又是一番话。 他的笑意更深了,在声音里长满了:“嗯……这么淫荡啊?嗯?就这么想被主人操?这副模样和一开始还真是判若两人,你说过去的你有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乖乖巧巧,连男朋友的没有的自己,有一天会在主人面前跪着乞求主人一遍遍地操你?嗯?”一边说着,一边将钳着的她的脸扭过来,对上他的视线。 这话不好回答,虽然性子好了很多,但是总还是会觉得羞愧,只能是眯着近乎是闭上眼,然后讨好他:“主人,求求主人,饶了小狗吧。”说完又努力动了动下巴,蹭着他的掌心。 她翻过了身,对着他跪好,看着他裤下膨起的物件。看过很多次,但始终并不是很明白,到底为什么把这东西塞到谁的洞里如此的不可或缺。 裤子褪下来,她看到那东西已经翘起了头了,她讨厌它,不只是他的,只是单纯不喜欢这东西,无论看多少次。 这东西是腥的,就像还没做过的鱼,跟他插过自己又拿出让她舔净的手指差不多的味道。里总是会把这些描写的很美好,香甜甘美,仿佛是天上蟠桃宴的琼浆玉液,然而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 她听话照做,松开后,唇边拉出了道白丝。他用手指点上,然后又抹到她的唇瓣,手指顺势又滑进嘴里,模仿性交的动作,进进出出,又时不时地在她的舌头上打圈。 她顺从地配合他的动作前前后后,舌头像是条灵活的蛇一样缠着他的手指不放。 她忍不住向前,嘴巴张得更大了些,舌头追逐得更迫,想要更多。 “主人,只有在主人面前这样”,她的眼神因为刚才的动作变得迷离了,急急地说出这句话,“小狗想要主人,想要主人把小狗操到高潮,求主人。” 他一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手扶着性器向前,然后用它拍打着她的舌头,又绕到她的脸边蹭了蹭,然后猝不及防边将性器一下插到了她喉咙的深处。 他注意到了,扯着头发的手松开揉了揉她的头,轻轻地说:“噎着小狗了,真是对不起。” 他拽着她的头发,前后挺动着,嘴里微微喘着气,男人总是会比女人喘得轻,哭泣啜泣大多都是来自女人的,好像是在宣泄自己在这场性爱里遭遇了怎样的不公和磋磨。 她没办法说话,但他却总是喜欢在这个时候问她这个问题。于是她只能迷蒙着含着水雾的双眼去回望他,手抓住他的衣角,用被堵得严实的嘴巴“唔唔”两声,以作表示。 主人。她在心里默念。 主人。 他忽然掐住她的脖子,喘着说:“咽下去。” 她乖巧地张开嘴巴,像是邀功一样,对着他讲:“主人,全都咽下去了。” “很 “谢谢主人。” 主人,她想,主人,求你,求求你,再多看我一眼,哪怕只是最微小的回应。 他手上更使了一些劲,将项圈提向他的方向,另一只手轻轻盖住她的眼,然后,吻住了她。 她的吻技很烂,或者说毫无技巧,就像她在每一次调教时的表现一样,不懂得到底怎么讨他开心,只会用最单薄贫瘠的真实反应去回应。 她竭力忍回自己的情绪,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哽着喉咙讲:“主人太温柔了,这样搞得我感觉好感动。” 他拿过旁边的牵引链扣上,穿好裤子,站开一旁,对她说:“下来。” 当她跪下时,权利自她身上化为流水,无声无息地悄然淌入他的体内,然后凝为一座大山,带着威压静默俯视。 她想抬起头,能够久久凝望他,将他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 他弯下腰,带着深深的笑意,挠着她的下巴:“真是好乖呢,乖狗狗,主人牵着你,转两圈好不好?” 可他却抬起手,在她屁股上狠狠落下,却又轻轻地说:“小狗怎么会讲人话呢?嗯?主人教过,回答主人的时候要怎么办?” 他满意地笑了,带着上扬的语气:“嗯,这才对嘛,主人的乖狗。” 他停了下来,用脚尖挑起她的下巴,轻轻晃动,满意地说:“真是淫荡又可爱,看到小狗这幅乖巧的模样,主人就觉得很满意。这么乖,主人奖励你好不好?” “想要什么奖励?” 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抬手轻轻盖住,然后一点点收紧,用力。 她几乎要睁不开眼了,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却又执着地缠着他的眼不放,好像化成了丝线,想钻到他的眼里绕上。 忽然,他松了力,她像是从悬崖猛地坠了下来,总是会觉得这时候无依无靠。 他看着她的模样笑了起来:“你知道,每次这个时候,你的眼神就像是帮凶,紧紧摁着我的手,让我没办法也舍不得拿开。” 他叹了口气:“你就像是个海市蜃楼,看得见,但是我永远没办法真正的碰到。” 可是那能怎么办呢?她想,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我做不到放弃那点执着去和你真正的有实质性的发生,你也做不到去把你的在乎分我一点点,让我真的完完全全心甘情愿。 她时常会想,是哪里出了错?因为她的屈服和顺从太过顺利?她的在意和真心太过轻易和唾手可得? 他像是感觉到了这个问题带来的无言和沉寂,于是掉转了话头:“不过还是不一样,人确实是真真切切地在这里的。” 于是他的手沿着牵引,一点点向前缩短,将她拽起,迫使她看着他,又一步一步将她逼到了床边,然后,站定。 然后手扒住她的大腿根部,硬生生地分得更开,让花展露得清晰无疑。 “羞什么?”,他略略带了笑意,“又不是没有见过,每次头你都恨不得蒙起来。眼睛给你蒙上了,还这么羞。” 他没有再回答,却是将手指轻轻覆在了上面,像是在抚着一朵多瓣的玫瑰,细细地描绘着它的花型。 当它落叶,你会担心是否天气使它阴郁;当它的花瓣蜷曲,你会担心是否烈日使它干涸。你会因为它的绽放而欣喜骄傲,会为它的情绪而牵动自我。 它会听出你的脚步进而欣喜,它会因为你的每一次灌溉而向上生长,它会因为你的喜乐而欢悦。它会看到你和其他的千千万万的人类有何不同。 “呜……主人……太,太多了”,她的思绪忽然回了过来,快感像潮水般要将她淹没,“呜……哼……”她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阴唇因为刺激早 步履维艰,她像是要攀到了顶峰,忍不住想要夹紧双腿,心像是要从胸腔里直接蹦出来一样,身子绷得像只虾,像是下一刻就要因被放在水中而烫得周身抽搐。 他停了下来。 她终于是哭了出来,却不是因为快乐,嘴里是倾泻不住地哀求:“呜呜呜……主人……求主人了……难受。” “下面。” 他爱听她说这个词,说这种话,放在平常,她是宁可憋死也说不出的。但是色令智昏,羞耻在欲望面前早已溃不成军。 “啪!”他又给了她一下,“这么小声?说给自己听呢?” 他像是还不满意一样,并没有满足她的祈求,依旧不紧不慢地重申命令:“哪里难受?想干什么?” 他终于是笑了,但却没有将手重新覆上,而是弯下腰,将面容凑近她,用嘴轻轻吻住。 是他的嘴唇和舌头。 这念头像是最有力的催情剂,霎时将她的欲望引爆,心理的震撼与触动超过了生理的快感,她竟然极快地就高潮了。 他感觉到了她的高潮,也没再继续,只是又换成了手指,但却没有浮于表面,而是直直地要钻到里面,一面动作,一面讲:“哎,笨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不是尿尿,老是记不住。” 他的手指一开始只是微微地刺探,并不敢伸进去多深,就像是冒险的猎人来到一个陌生的漆黑洞穴,并不敢贸贸然地大咧咧闯入,存着一份试探和小心。 猎人敏锐的洞察力觉查到了变化,他当然不会错过这绝佳的时刻,乘胜追击往往是制胜的法宝。 要到了。 下一刻,雨打芭蕉,手指如狂风骤雨,丝毫不留情面地进进出出,只听到“咕唧”的水声不断作响。 跨嚓。 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的吻也变得温柔起来,和方才的侵略性的占领完全不同,细细地舔舐和吮吸,无声的安慰。 他把手指,刚刚用过的手指,放进她的嘴里,这次完全是她来动,或者说,应该叫做清理。 “到底还是教会了你一点东西”,他不无揶揄地讲,“你的潜力还是很大的。” 他笑出了声:“不禁夸,夸一句就不行了。这胆子还是要练一练。” 她知道,这回是真的要走了。 她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却觉得他的眼光明亮亮赤裸裸地游走在她的身上,烫得发热。她受不了,便捡起旁边的一件上衣想要穿上。 她只能停下。 窗边,红色的烟头在浪一般的黑色中沉沉浮浮,时隐时现,与窗外大厦的霓虹灯光浑然一体却又与众不同,就像是海浪中的信号灯塔,原野轨道上的火车鸣笛。 呕。 然而烟雾仍在持续。 他很意外,烟也拿开了,红点离他远了些,说:“做什么?没让你……” 她看着那个红点,顺着向上,是他夹着烟的手指。 吸得太深,烟直接顺着气管钻到了肺里,反而并不像很多第一次抽烟的人一样存在口腔便囫囵吐出。 他看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哪有像你这么抽的?怎么今天想试试了?” 他说:“想吐还抽?” 他笑了笑表示赞同,又加了一句:“你要是觉得难闻就跟我说,我不抽就是了。” 这话不好听,听着莫名的阴阳怪气和扎 他顺手习惯性地又要点一支烟,但是手伸到半路又收了回来,说:“半小时之后吧。” “怎么?……”他很意外地看着她。 “那你去哪?” 风吹入窗,她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赤条条的,方才倒是无知无觉,再看看现在的处境,忽然感觉脸臊得通红,转身就要回去。 这姿势,这情况,实在是过于羞耻,她挣扎着就要起:“我,不行……” 她只好就着这种姿势,缩成一团。 她听了这话立刻就反驳了句:“没有。我是有脾气的,胆子还没小到这个地步。” 这是个没办法反驳的事实,完全无从反驳。 他很敷衍地“嗯”了一声以示并不真心的赞同:“是是是,现在可是好多了。那一开始怎么不是?一开始连看都不敢看我,我让你看,也是眼睛飘飘忽忽的,跟地上有金子一样,低垂着头。” “是吗?”,他又靠近了她的耳朵,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一样,极轻声地说,就像是诱惑亚当和夏娃的那条毒蛇一样,“我倒是很喜欢,就像是只躲在角落的小仓鼠,等着人去找到,去狠狠地欺负揉搓。第一次见面,我就在想,这么容易受惊和害羞的性子,要是欺负起来,喘起来,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于是他略略意外地问:“怎么倒是笑出来了?” 这话比刚才抽烟的那话更刺耳,简直是故意在挑人闹心的讲。不知道她今天是吃了什么枪药,呛得人说不上话。 我知道。她在心里回答。 至少,你对我还有一点点的善良,也许不多,但是弥足珍贵。 但是,我甘之如饴。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还是像寒冷原野中的旅人一样,迫切地想要抓住眼前虽然微弱但是真真切切存在的火种? 于是她笑了笑,向原本沉寂的氛围中砸出一颗石子,激起阵阵的水花。 说完她就一下跳了起来,然后扑倒在床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认认真真地演着:“你最好快点走,不然一会警察叔叔就要来抓你了。” 他也模仿着坏人的口吻,一板一眼:“哼,我可不怕警察。在警察来之前,我就要先把你给收拾一顿。” 而他的手早已隔着被子一下一下的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他一边打,一边笑,又一边说:“还敢不敢了?嗯?还敢不敢威胁我?” 窗外的霓虹灯光忽然明亮了起来,照进这屋内,倒是敞亮了起来。 她把手伸出来,捧住了他的脸,轻轻往下拉了拉,从眉间,脸颊,下巴,鼻尖,依次轻轻吻过,却独独不曾落在嘴唇。 他笑了,却是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唇,然后补足了刚才没有碰触过的地方。 关上门的一瞬间,他抓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 很奇怪,当她的手被他包裹住的时候,她并不会有任何心跳过速的感觉,或者说并不会有任何心动。 在外面,她从来不敢明目张胆地直晃晃地看他,只是和他并肩站着,感觉着他的存在。 她忽然心里想起来一件极不合时宜的事情。 褪去初见的紧张和稚嫩,时间的长河将河沙冲刷,漏出河底的本来面目,许多事情就是会在很久之后的某个瞬间才会猛然惊醒。 她在心里这么讲。 她又自嘲地笑了笑,又补了句。 终于,到了楼下,春季的夜里,虽然气温已经回升,但是还是有些冷意。风吹过来时,她想起了一句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一句话“凉风送暖意”。 他上车前,到底是又问了问她:“到底要去哪?总不能是还没想好吧?” 他听后一愣,然后笑着说:“那你可得穿的暖和点,西安的早上可是冷。” 终于,他走了。 她怔愣地想到了一件事,除了第一次见面,他好像很久没有牵过她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