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宁不自在地别开眸光,“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不少苦楚。”
“你知道什么?”小姑娘笑得前仰后合,“你认识我么?我们就见过一次面而已。”
“你所知道的,只是你自以为是查到的那些吧。那你可知,我寒冬腊月冰天雪地里找吃食时是什么样的?我失足掉进一个满是蛇的地方,我满地乱爬使劲挣命时又是什么样?”
“我曾经的狼狈、可怜、痛苦、无措、失望、你知道?你们都知道?知道什么呀知道!日日在书房内写写画画,怎知人世间酸甜苦辣?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啊,就是经历的太少了。”玉琳琅笑的不能自已。
霍泽宁却满目震惊挽着她,声音不复先前平静,“表,表妹?你,你……你经历过这些?”
玉琳琅望着他,他与他大哥霍泽元生得有四五分相像,只是霍泽元少年老沉,平时几乎不怎么出声,出声也极其刻板。整日板着面孔,一张俊脸冷冰冰的跟冰坨子没两样。
霍泽宁此人则凤目顾盼唇边带笑,有些年少风流韵味。
玉琳琅与他对视足足数十息,忽而“扑哧”一笑乐开花,“二公子你傻不傻?我信口胡诌你也信?”
小姑娘笑不可遏,擦擦眼角沁出的泪珠,“骗你的傻瓜。我堂堂刺史府嫡出千金,怎会经历这些。都是话本子上看来的故事,骗骗你们这些酸腐文生刚刚好。”
她拂袖转身上车,手腕忽而被他拽住。
“表妹你,你若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大家商议……”
玉琳琅使劲摔开他的手,如走避蛇蝎,“二公子放心吧,你说的那些话,我都一一记在心里了。”
车帘落下,遮去车内那抹倩影。
霍泽宁最后一眼,瞧见她一手支颚靠在软垫上缓缓阖眼,好似很累的模样。
心中万般滋味终究汇成一声浅浅叹息。
霍泽?从小门口探出脑袋来,东张西望片刻,赶忙跑过去,“她走了?二哥。”
“嗯。”
“你们说什么了?她怎么说的?可不能让她把玉府那套做派带到咱们家里来,闹的咱家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的。”
“玉府那套是哪套?”霍泽宁没好气地瞧了弟弟一眼,“你了解她么,便在此胡言乱语,回去看书去,国子监的功课不忙么?不该你管的事不要多管。”
霍泽?被怼的灰头土脸莫名其妙,挠头转身离开,嘴里嘀嘀咕咕,“你不是也担心她伤了祖母的心么?”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怎么一回头又骂他想太多了?
玉琳琅这边,倒是没怎么把霍家二公子的话放在心上。
回家睡一觉隔天过来就都抛脑后了。
赤兔特意让人给她带个口讯,说世叔良心发现回京兆府坐堂审案去了,她若累的话可以再歇两日。
至于金家那案,衙门近几日要在西六头街大量走访询问口供,暂时也没她什么事儿。
到了下午,苏宅那边又给她递来消息,说霍家老太太又派人接她过府一聚。
玉琳琅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老太太对她并无一丝恶意,甚至可以说对她是喜欢的不得了。喜欢回府后,世子妃马甲快藏不住了!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