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今日若是杀了你,她会不会过问我今晚之事?”温暄垂下眼睑,向往常一般走进来关了门,一屁股坐在了月魇身边。她一只手撑着主位的扶手,另一只手抽走了月魇手上的古籍:“你不问问我今日出去有什么奇遇吗?”月魇猛地被人抽走了书倒也不恼,无所谓的看着温暄,等着她的下文。温暄对着月魇古井一般的眼神,不由的想到了今日糊了一脸的暴风雪。她当时说什么来着?“下次一定不问那帮神仙的破事了!”当时的誓言犹在耳畔,此刻的话语却已然脱口而出:“今日你皱眉......”月魇眼神一变,刚才还放松着的面部肌肉猛地绷了起来,透出了些许冷峻。温暄眼看不妙,画风一转,从善如流的改了口:“你皱眉......之后的暴风雪还是太小了些,完全不能强身健体磨练意志!”她收起笑意,表情在严肃中透露出一股积极进取向阳而生的坚定来。只见她一拍扶手,腾的站了起来,单手握拳放在胸前,大声的说:“不如明日让那妖风刮得再猛烈些吧!”说完,温暄狗腿的笑了笑:“月魇,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月魇闻言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接话,想来是见多了她的把戏,并不打算追究了。效果不错!温暄内心窃喜,不禁觉得自己这恰到好处的保命技能很是有用。玩笑归玩笑,她倒也分得清轻重:“说正经的,刚刚有人闯入冰原,同我说月魇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城府极深心狠手辣,磨牙吮血杀人如麻!”月魇掀开半合的眼皮,没有半分惊讶:“那他读的书倒是比你多了不少。”温暄一看月魇这副反应,下意识的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说的,一着急便扯住了她的袖子,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我说认真的!”“知道了。”“你唯一的神裔在自家地盘里遇袭险些丢了小命,请问月魇上神,你觉得你的这个反应正常吗?”“不正常吗?”温暄彻底没了辙,有些无奈的放弃了和月魇继续这个话题,直截了当的把整件事情和盘托出。“你就学会了这些?”听完整个来龙去脉的天祝月魇神色不变,丝毫不介意对方对自己的诋毁,反倒是注意到了别的细节:“你在自家门口被人压着打很光荣?还敢在我面前说的眉飞色舞的。”“......”这是重点吗?温暄无言的看着天祝月魇,大眼瞪小眼片刻后也学着她平日的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甩她并不存在的袖子,气呼呼的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上瑰丽的冰花洒在房间里——显然,今天是南浦冰原难得的大晴天。此刻的温暄一袭白裙,正优雅的半躺在昨日陪着她出门的那头魔兽身上。她垂下的脚尖随着轻哼的小调晃悠着,表情带着一丝怨气。自她《寒英颂》学成之日起,就被自家上神天祝月魇丢到了南浦冰原里同魔兽相爱相杀。倒不是说她在这幕天席地的地方受了多少苦累,毕竟南浦冰原在外人看来再凶险,也到底还在人间,高级魔兽看起来再魁梧凶猛,也不过只是魔兽。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温暄这个神裔再吊儿郎当不学无术,也不至于到区区魔兽身上体验酣畅淋漓的战斗。如此一来,在这寒风呼啸的荒郊,她能感受到的,除了寂寞,就是无聊。只可惜老天爷似乎是看不惯她如此消磨时间,还没等温暄半躺在魔兽身上悠哉游哉的继续溜达,一声声悠长的钟声就自九天而下,悠扬的让人的心尖都烫了起来。第3章 温暄几乎从魔兽背上弹了起来。她正是如花的年纪,面容继承了几分她母亲的美艳——她那位便宜母亲赵姨娘年轻时曾做过皮肉生意,自是有一副叫人流连的好皮囊。而此刻她紧绷的表情倒是叫人看不出什么妩媚温柔来,反倒是有了月魇的几分冷峻。她皱了皱眉,压下心头百转千回的思绪,凝神屏息的仔细听起了钟声。七声!这个数字让温暄本就冷峻的面容绷得更紧了些,甚至有了些许的不详意味。她微微皱了皱眉心,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脚下一点魔兽背脊,御着风赶向古堡的方向。能叫温暄如此反应的钟声并不难猜,这天上地下也只有天粹塔顶层的那座响彻三界的钟能做到。天粹塔是存放神格的地界,算得上是神族的“心脏”,而这塔顶层的钟,就是为神族量身打造的丧钟。钟声响起,意味着有神族陨落,神格归位。钟声数量越多,意味着陨落的神族地位越高。七声……温暄只觉得浑身发凉,她难以想象就在刚刚,有一位上神悄无声息的陨落了。想起昨日月魇罕见的表情,她极其肯定月魇定是知道些什么。“月魇,上面......”她匆匆进门,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看见一位穿着单薄的小仙站在大厅中间。温暄皱起了眉头,连忙快走几步站在了月魇身旁,有些疑惑的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给月魇。但月魇似乎没有半点招待客人的意思,见温暄回来,干脆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摆明了要让她开口应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