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房屋简陋的平民家中。 给了一根小金条,一个独居的寡妇收留了二人,到底也是个聪明人,收了小金条后,这寡妇给足了物资,并管住了嘴巴,严实得很。 矮小昏暗的屋里,点着一支蜡烛。 暗幽幽的。 “疼不疼?还好吧?” 楚狸给楚棣迟处理好了头上的伤。 “这是第二次了。”他顺势握住她的小手,在唇边啄了一口,“第二次敲破我的头。” 楚狸本想骂他一句‘活该’,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 罢了。 救秦牧羽要紧。 “早点休息吧,这里恐怕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楚狸掀开帘子,要去隔壁屋睡。 “小九。” “哎?”她回头,“怎么了?” “你说,我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 楚狸微顿:“因为我是大楚的新帝。” “大楚最不缺的便是皇子,你死了,有的是皇子前仆后继,新帝?这个位置从来不缺人。” 楚狸轻咬下唇: “可我姓楚,代表的是楚皇室的颜面,若我在南蛮被杀被辱,损害的是楚皇室的威严。” “是吗?” 他站起身来,看着她: “可是你看,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担心你的安危?谁在意你的生死?他们为了那把龙椅,争得热火朝天,谁管皇室的威严损失与否?” 楚狸心头微紧。 “现在,你再猜猜,我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 楚棣迟走向简陋却整洁的小床榻,“做个好梦。” 内力拂去,熄灭了蜡烛。 屋内陷入黑暗。 楚狸站在门口,挽着帘子,却也保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未动。 一粒石子扔进水面,荡开波纹。 哪怕是轻轻的涟漪,水面也再无法平静。 为什么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 楚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担心着秦牧羽此时的下落与安危,可想着想着,脑中情不自禁的冒出另一张面孔…… 睡不着了! 踢开被子,乘着夜色,去院子里坐着吹风,清醒清醒。 同样没睡着的,还有楚棣迟。 他一直闭眸假寐,将院子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意秦牧羽。 那又如何? 只要与她统一战线,顺毛撸,便能令她放下防备,潜移默化的挤进她的心里。 - 天还未亮,便有几支卫兵搜寻至此。 楚棣迟带楚狸绕到后街,悄悄离开,而这寡妇独居多年,冷冷清清习惯了,卫兵们只在屋子里看了一下,没发现可疑人就离开了。 这是第二天,城中的卫兵更多了。 秦牧羽还没有踪迹。 若他们不抓紧离开,只怕会越来越难。 此刻,两人正换了一身普通的素衣,挤在一群乞丐堆里,此处鱼龙混杂,是藏身的极佳之所,就是脏乱臭了些。 楚棣迟状似无意的低叹一声: “在大楚,本王何曾这般狼狈过,可为了小九,一切都值得……” 那边。 楚狸刚买了几个肉包子,听了这话,看见男人那狼狈憔悴的样子,似乎在她所有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 她心里不太是滋味。 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 “皇叔,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小九。” 楚棣迟轻抚她的脑袋,“我不饿,你吃,你多吃一些。” 楚狸眸色微暗。 “等下,我们得想个法子,先离开王都再说,我们的人手都在外面,等与他们取得联系,才有机会救出秦少将军。” “都听皇叔的。” “皇叔正巧有一个主意。” “愿闻其详。” 半个时辰后。 二人悄然现身在一处殡葬之家,主人家正在办丧事,灵幡钱纸呼呼地飘着,宾客们一边吊唁吃席,一边安慰主人家。 “节哀……” “孩子他叔,你要节哀啊……” 楚狸趴在墙头,探头偷瞄着。 楚棣迟盘着掌心,内力一拂,便摧折了瓦檐,一大片瓦哐哐哐的掉下来,砸坏了桌椅,破坏了桌席,惊得一群人叫了起来。 好端端的,瓦檐怎么会塌了? 大家赶紧去处理。 趁乱之际,楚棣迟带着楚狸,绕进灵堂,躲进棺材里。 楚狸瞠目: “皇叔!” 棺材板盖上,狭小的空间内一片漆黑,除了二人之外,还触碰到了一具冰凉冷硬的尸身,她整个人都绷紧了。 楚棣迟掐着她的小腰,“躺在我身上。” 他在下面,充当垫子,将她与尸体隔开。 楚狸喉头发紧,不知是楚棣迟的头发、还是尸体的头发,拂在她的脸上,搞得她整个人毛毛的。 “别怕。” 他把她的头按进怀里,“天底下若是有鬼的话,古往今来,那么多鬼怪,这片大陆早就装不下了。” “皇叔不怕鬼吗?可是八皇兄最怕鬼了。” 提到楚傲天,楚狸不禁偷笑。 楚傲天每次出宫玩,都会找她作伴,原因是怕回来太晚,会遇到鬼。 鬼最喜欢在夜里出没。 有一回冬天,晚上风呼呼的吹,不小心吹开了窗户,把帘子刮了出去,楚傲天以为有一只鬼在那里手舞足蹈,吓得不敢一个人睡,硬生生在她的寝殿打了一个月地铺。 “想他了?” “嗯,有点。” “等我们回大楚,你们便能日日在一起玩了。” 楚狸微怔。 回大楚……她还会回到那个皇宫,跟以前一样。 他是来带她回去的。 可是,她不想回去。喜欢皇叔求放过,九皇子是女儿身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皇叔求放过,九皇子是女儿身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