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回到自家宅院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李秋霜一直坐在前院灶间窗前等待,后来实在惦记,又在门前张望。
康大嫂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瞧着不像坏事,就来拉带扯劝着她去吃一口饭。
就在这么个空挡功夫,唐川和唐甜就回来了!
“娘,我们回来了!”
李秋霜猛然站起来就跑了出去,饭碗被掀翻在地,她都顾不得了。
“怎么样,成了吗?成了吗?”
李秋霜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直到见到儿子重重点头,她再也忍不住,抱着儿子痛快哭了起来。
“川哥儿,娘的川哥儿啊!你受苦了,呜呜,成了,终于成了!”
唐川也是哽咽,“娘,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你等着儿子给你挣诰命,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和弟弟妹妹!”
“好,好!娘等着!”
唐甜瞧着康大嫂子满脸懵,两个早早卖光豆芽回来的村人也是不知所措,她赶紧上前拉开娘亲和大哥,笑嘻嘻说道,“娘,咱家的豆腐被书院看中是好事!大哥以后要进书院做工,用不了几年肯定有机会被书院先生收为弟子,这是更大的好事!你们不要哭了,我和大哥还饿着肚子呢!”
正巧李老四栓好马车,从外边进来,她又添了一句,“还有四舅舅,从早晨饿到现在!”
“好,好,娘不哭!”李秋霜得了闺女提醒,想起此事内情不好太过张扬,就赶紧收了眼泪,张罗着午饭。
村人们见此才赶上前仔细问问,李老四路上早被嘱咐过,自然也只说唐川进了书院照管藏书楼,可以随便读书,比小学堂前程好一些,但还是需要他自己努力,也需要碰机会,才能在将来真正进入书院求学。
村人们也是跟着高兴,纷纷拉着唐川闲话儿问起,书院里什么模样,先生严厉吗,每月工钱给多少。
唐川笑着一一应了,但很快村人就被康大嫂子高嗓门撵走了,“你们别缠着川哥儿,孩子刚从外边回来,累着呢。你们要是闲了,就去把柴火劈了。”
村人笑哈哈指了墙角满满一大垛的木头绊子,“可不能再劈了,柴垛瞧着比墙头都高了。我们出来好几日了,一会儿跟着老四回村去看看。”
康大嫂子嘴巴不让人,依旧有话说。
“那你们就去洗脸洗头发,换套干净衣衫。兜里铜钱多的,就给家里老婆孩子买点儿小东西,别空着爪子回去!好像你们赚钱都被我扣下了一样,其实就是你们偷偷在外边小馆子喝酒了!我可不给你们背这个黑锅!”
村人们别戳穿了平日的小动作,羞臊的脸色通红,一窝蜂似的散了!
李老四一边洗手一边问询康大嫂子,“这些人留在城里,不会就是为了喝酒吧?要不要给我爹和三伯娘说说?”
康大搜摆手,低声嘱咐道,“暂时不用说,我敲打几句就成了。他们卖豆芽都算勤奋,银钱也没乱花。就是好那几口马尿,隔三差五偷偷凑一起去喝几口,一人花费个十几文钱就罢了。”
李老四放了心,但还是说道,“村里马上种地呢,我回去还是说一声,若是他们家里缺人手,就留他们在家干几日活儿。左右这附近邻居也来拿豆芽儿,不愁卖。”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匆忙吃过午饭,李老四就带着村人坐车回家,他也急着同老爷子报喜呢。
唐川和唐甜也挽着娘亲回了后院,狗剩儿被特意叫过来一起听。毕竟以后他也要跟着唐川一起进书院,不知道内情容易惹麻烦。
李秋霜边听边问,待得确认儿子暂时是杂役,以后肯定会被书院先生收为弟子,她才算彻底放了心。
狗剩儿更是乐的恨不能翻跟头,结果被李秋霜嘱咐了又嘱咐,他只能连连保证。
最后还是唐川说起狗剩儿平日机灵,才算解救了自己的小书童!
李秋霜想起明日儿子就要踏进书院大门,激动的实在闲不下来,又去喊康大嫂子去逛布庄,买了上好的棉布料子给儿子做两件式样普通的衣裤。
最好是瞧着不扎眼,儿子穿着还舒坦的!
唐川也是激动,但拿起书本立刻就什么都忘了。
唐甜闲着无事,也钻进了空间,倒腾一下还有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