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麻能咋说呢?当然是对对对了。
一听说二锅头接触到了这种东西,心里实在是不踏实,不过见白葡萄酒小姐给了二锅头足够的警告,而且打算配合着他研究那东西,心里倒是略略放心了些。
起码,暂时不用担心二锅头老兄会不会有一天,忽然之间变成了那种奇诡恐怖,又怪异的玩意儿了……
但心里的疑虑,倒也一时无法放下。
那等东西,身为镇祟胡家的继承人,自己却丝毫没有耳闻,别人都以为那是自己家的东西,但自己却是这世上最恐惧那东西的人之一……
太奇怪了。
可如今转生者才刚刚大着胆子了解一些之前他们没机会接触的东西,类似问题大概还会很多,胡麻便也调整了心情,还是按着原计划,将这次戏台子搭好再说。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既然捉刀买命钱已经送了过去,自己便也计划先行启程。
临行前,却是先去找了一趟张阿姑,让她暂时收了法坛,先不用再继续点名了,然后也给七姑奶奶放了个假,只让她继续在这庄子周围等着,若有事情,自然会有府令过来。
张阿姑这段时日里,压力极大,见终于可以收了坛,便也松了口气,趁机会向了胡麻说道:
“掌柜小哥,你……你要不要跟那位贵人说一声,我只担心自己本事不够,办不好他交待下来的事情,若有合适的,可以找人替了我的……”
“……若是有什么苦活累活,我倒不嫌。”
“……”
胡麻闻言,便也笑着安慰:“能让他信得过人不多,阿姑只管担着就是,如今要这么为难的事情,本也不多了,你可以暂且休息一阵,只等着听消息。”
张阿姑有些不解明明那份名单上,厉害的基本上还没叫呢,这就完了?
而胡麻也不多作解释,如今的走鬼四大堂官里,张阿姑倒是惟一纯粹的走鬼人了。
明州府里走鬼人不是没有,还有一位上了桥的,但别说帮着办事了,如今还满心只顾着来薅这本家的羊毛呢……
回到了庄子,便又收拾了行李,同时带上了周大同,如今这会子,周梁和赵柱都留在了保粮军中,回来过一趟,说了想在军中闯一闯的想法。
胡麻也只是嘱咐他们万事小心,而且今年过年,务必要回一趟大羊寨子,禀告过了爹娘之后才行,自己只负责替二爷教他们这一身本事,但可不会替他们做这等重要的决定。
而保粮将军杨弓,也趁了夜色,偷摸来过这庄子一次,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胡麻该告诉他的话,早在他带着保粮军出山的那一晚,便已经说透了。
这次也只请他喝了顿酒,告诉他:“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又还担心什么?不必总想着我会对你做的事情说什么。”
“你只看这百姓,他们想说的,便是我要对你说的。”
“……”
“……”
至于不食牛的人,也各有安排,白甲军早已回去,甚至不知道胡麻便在这里,不食牛则留的留,散的散,铁嘴子军师留在了杨弓身边,其他人则是仍然往自家去处去。
只有妙善仙姑在明州城里买了一座大宅子,看起来要长住的模样,还让小豆官过来请胡麻过去看看。
但胡麻如今正忙着杀人呢,哪有空?
而定好了去瓜州胡麻却也打算着,暂且绕个路,先去一趟血食矿上,见一见老算盘,再从那里绕过去。
考虑到周大同走的慢,本打算自己夜里施法,先行赶去,再让周大同慢慢的来,事后留在矿上便是,却没想到,周大同诧异道:“麻子哥如今我跑的可不慢。”
胡麻觉得好笑,便试了试他,结果倒是真吓了一跳,自己召来了量天靴,赶起路来,几如鬼神相助,便是地瓜烧唤来了小鬼抬轿,都跑不过自己。
却没想到,周大同如今只是登阶的本事,但居然可以勉强跟上了自己的进程,只要自己不使全力,便能与他并肩赶路。
一问之下,才知道之前在保粮军中,被那位军中的铁嘴子军师,往腿上画了两道符,一跑起来,这两道符便会烧起来,而周大同本就擅长腿上功夫,如今便更是如虎添翼了。
胡麻看着都感慨,这身本事,以后翻谁家墙头翻不了?
这么赶了两天,便回到了血食矿来,看着那隐于深山之中的矿脉,胡麻收了量天靴,还来不及说什么,倒是忽然怔了一下。
只看到了这谷里,正有一位身上材窈窕,头上戴着银饰,瞧着清丽脱俗的巫人女娃子,正端了簸箕在那里喂鸡,此外谷里不知何时,种了一圈圈的花草,瞧着清新脱俗。
胡麻一时都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便见那巫人女孩,见着他后,仔细看了一眼,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忙向屋里叫了一声“师傅”,然后便端着簸箕过来:
“你是掌柜阿哥么?多谢伱救了我的命呀……”
“……”
“乌雅?”
胡麻认出了她,心里倒是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女娃当初受了黑太岁的毒害,已是昏迷不醒,自己打算以胡家消咒,再加上大威天公将军印的法相压着她,一点一点帮她治好。
走之前,也才只治了一次,镇岁书上的消咒,虽然一直放在她的床头,但没有自己施法,效果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好,她怎么这就醒了?
而且如今看着,笑容满面,皮肤白净,眼睛灵光,全不像那颓败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