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
正朝了牌楼上的红灯笼连声陪罪,说着悄悄话的孙老爷子,一见胡麻带人来到了自己身前,顿时吓了一跳,满脸警惕。
他倒是不怕胡麻,毕竟入谷之后,他除了跟着叫了几嗓子,其实就没怎么动手,一身本事,也没咋使出来,这会子无论对上谁,那都是有的斗的。
可是他怕这红灯笼。
红灯娘娘的名头,他以前就听过,只是不在一州,也没什么交际,别人说的再厉害,他也不当回事,寻思充其量不过是斗赢了青衣恶鬼,建了个庙,小小案神,有何出奇?
入府的守岁,那也是守岁老爷,对这等邪祟自然要敬着,但不必卑躬屈膝。
老算盘顿了顿,低声道:“他们说的,好像跟我了解的不太一样,如果这真是二十多年前上京那批人争夺的东西,这……怎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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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意志……
“会里的事是会里的事,传承里有传承里的交情。”
听着老算盘满是疑虑的话,胡麻也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细细琢磨:外面被请来的,不是巫神,而是这一支吃多了太岁血肉的巫人,凭空幻想出来的东西……
胡麻心里也微微一动,暗自琢磨着,慢慢道:“那倘若巫神并不会庇佑他们,他们这般虔诚供奉着的又是什么?”
胡麻道:“为啥别人都没听说,偏就你听说了?”
那铁桥孙三爷忽地嘿一声笑,摇了摇头,道:“都是教里的人办事,又不是私人恩怨,小胡掌柜,老夫记着你今天卖的面子了,以后还你。”
“为了讨生活,我老人家可是走街串巷说过书的,不多听听这些奇传秘闻,闺房花边,哪有本事从那些茶客手里哄赏钱?”
‘……’
看着这位孙老爷子也走的利索,场间诸人,皆面面相觑,倒是有些难以置信。
“既被吸引,又本能的害怕?”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他是亲眼见到了红灯娘娘的手段,人家降临一丝法力,便可以驱走莲花圣母,重创巫寨邪神,这是何等的法力啊?
若是这红灯会的小管事趁了这个机会,借来红灯娘娘娘的法力与自己为难,那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胡麻摇了下头,道:“他为了一钱教来抢尸陀,咱们为了红灯娘娘,要护着宝贝,那都是公事,哪有什么私人恩怨?”
“我?”
“但是,偏偏又有一些血食,是它们离不开的,而且,可以无形之中造就更厉害的邪祟,更有一些,对他们充满了吸引力……”
“得有多大本事,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来……不你又怎么称呼?”
胡麻捕捉到了这话里的重点,深深向了那兀自被红布封了起来的矿脉,低低的说道:“那么,他们都在抢的……似乎叫什么尸陀……又究竟是什么东西?”
上京大祭坛,自己早先从洞子李家,就听说过了,但当时的洞子李家,不是说那场大祭坛,是为了搞明白太岁老爷的来龙去脉才设的么?
当然,后来又听山君前辈说过似乎那场大祭坛,又与上一代的转生者,大贤良师有关……
胡麻看他走的干脆,也有些新鲜,忽然道:“老爷子,庄矿首缓过这口气来,还得让他回来一趟,交接一下这矿上的账目,回头咱们娘娘问起来,我还得跟上面的人销账呢……”
说着胡麻说话客气,而且礼数周到,这位孙老爷子,才略略放心,仔细打量了胡麻一眼,道:“好个小子,我听人讲,你师傅是老阴山的周二爷?”
“正是这点子让我感觉有些奇怪……”
“这些事情,都太难猜测了……”
那位一钱教法王,被莲花圣母强行降下来的法身,侵蚀了太多气血性命,如今白发苍苍,倒像是老了二十岁,便是救了回来,也怕是没有几年的活头了。
其实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要论起来,这整个事情里,心里最忌惮的,其实还是这老守岁,他似乎使了某种入府层次的绝活,浑身煞气滚滚,青面獠牙,当真吓人。
想到了这个问题,再联想到了自己吸取黑太岁血气时,脑海里产生的那些混乱信息,胡麻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了某种可怕的问题:
孙老先生直到这会,也才终于放心了下来,转过了身,忙忙的去查看跟自己一道来的几人伤势,却是忍不住脸色微沉。
老算盘都懵了一下,心想自己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伱呢,比如你刚刚怎么能硬接下那位入府老守岁的一掌,怎么能一刀便将那附身的堂上客给逼了出来,甚至吓跑了?
胡麻笑道:“老先生客气以后若有机会,随时指教。”
“嘿,说什么服气不服气?”
“连我们会里的红灯娘娘,都是不肯随便被请到血食矿上来的,更何况比红灯娘娘厉害的?”
那孙老爷子头也不回,闷闷的道:“他不来我打断他一条腿!”
“……”
而自己的那些徒子徒孙,除了道行深些的庄二昌,如今还剩了口气,其他人却是已经被蛊蜂咬得浑身都是窟窿,早就死的不能再死。
“但既然误会解开了,大家又都是守岁一脉,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