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的玉衡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衣衫破损几近赤身,头发散乱还有几处焦痕,全身几乎都被渗出的鲜血染红,完全没有初见时白衣仗剑行的翩翩风度。
金色的灵兵完全变成了一把黑色长剑,剑身上七星俱暗,就连沟通七星的阵法也近乎碎裂。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玉衡已经濒死,可他却顶着一张满是鲜血的狰狞面庞狂笑着。
“你还没死,不会要疯了吧?”
面对如此疯狂的玉衡,挚启也颇为无奈。谁知他听了挚启的话没有丝毫不喜,反而笑得更加大声。
“多谢前辈赐教,玉衡不虚此行。”他还想起身行礼,可惜身体不允许。
“你真的不会死?”
玉衡当下的状况,无论何人看见都会将他当成一个死人。
“前辈放心,玉阳剑阁对于死而后生颇有心得。”
“就算我二人就此离开也无妨?”挚启可不想再得罪这帮疯子。
“无妨。若是顺利,十年之后再向前辈讨教。”
“你……”
挚启明白玉衡话中的意思,可惜远处的破空声已经不允许他再多做停留。一把将远处的榆婧拉如怀中,临走还不忘挥出一剑将官道上的大坑填平。
两人衣衫飘飘腾空而去,留给悠悠醒来的焦土派众人满目艳羡的背影。可不过片刻工夫,数道身影从天而降,汹涌的气势险些将刚缓过来的几人重新拍晕过去。
“嗯?玉阳剑阁!”
开口的是挚启的老朋友,厝叶园木厝峰主萧棱。与他一同御空而行的还有三人,其中一人身上生机与死寂并存,胡须长到垂在腰间。从萧棱的恭敬眼神判断,应当是厝叶园中的师长。
另外两人也不是陌生人,站在四人最后方的赫然是多次折戟在挚启手中,焚天宫白家白煜。
至于最后一人,其眉间印着一个火焰图案,双目扫过众人不怒自威,也是一位实力雄厚的上位者。
“势境巅峰,你是玉衡还是开阳?”萧棱对玉阳剑阁似乎颇为熟悉。
“晚辈玉衡。”四位命境在前,玉衡也不敢太过张狂。
“挑战何人?”
“天命榜二十九,血煞杀神,挚启。”
“挚启?!”四人同时侧目,开口的却换成了焚天宫那位眉间有印的中年男子。“方才的动静是你们二人引起的?”
“正是!”
中年男子炙热的目光扫过玉衡全身,在那把破损的灵兵上停顿了片刻。随后他将周遭的一切打量了一遍,良久之后才再次开口。
“玉阳剑阁真是人才辈出!”
“多谢前辈夸奖。”
此时的玉衡赤身瘫坐在官道边,既无修者的仪容,又失了晚辈的礼仪,可依旧不卑不亢的与四位大修士谈笑风生。这或许就是玉阳剑阁四个字带给他的自信。
“他往何处去了?”四人都对他的态度没有任何不满。
“晚辈只是势境修为,又是重伤之躯,实在无法断定一位前辈的去向。”
“嗯?”
中年男子闻言双目微眯,一股灼热的气息突然出现朝着玉衡压去。以他如今的伤势,这无疑是绝命一击。
就在这股火势即将透体而入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长须老者突然轻咳两声,将中年人从盛怒中拉了回来。
“多事之秋,不宜再树强敌。”
“哼!”
一口鲜血伴着冷哼从玉衡口中流出,算是解了中年男子心头不快。四人正要起身离开,突然一道微弱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他往那边去了。”
四人身形一闪来到焦土派的队伍前,分开众人寻到声音的源处,开口的竟是挚启的旧识午修。一旁的两位势境正要上前阻止,却不料被萧棱的气势直接压了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焦土派,午修。”
“焦土派?”中年男子思虑了片刻,似乎记不起这个宗派。“你确信他往临安城方向去了?”
“晚辈确定。方才他们是从商队中现身,这支商队的目的地正是临安。”
“很好,心思缜密观察入微,是个人才。”说罢一件散发着浓郁火灵力的物件出现在他手中,赫然是件顶级蕴灵。“瞧你也是个火修,这件灵物就当你的报酬。”
说完四人腾空而起,朝着临安城的方向飞去。焦土派一众师兄弟赶忙围了上来,聚在午修身旁羡慕的打量着这件灵物。
午修得了一位生平仅见的大修士夸奖,又得了一件整个宗派都罕见的灵物,此时脸上满面春风尽是得色。
就连两位师叔上前劝诫,他也是爱搭不理的敷衍了两句。两人见状相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长气。
“希望你今日之举不会为宗门带来什么灾祸。”喜欢花开泗京南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