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魂此刻双目中的悲戚让挚启莫名的相信了他的话,封魔盒在手中缓缓开启,一股凛冽的杀气随着出现。
挚启面色微紧,袁魂则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可两人都没机会彼此解释。
因为就在封魔盒张开一个狭小的缝隙之时,一道三色剑影激射而出,眨眼之间越过仅剩的石阶来到石台中央,嗡鸣不止的上下浮动着。
两人快步来到石台前,袁魂望着正在往生剑的变化陷入了回忆中,而挚启则被石台中央的景象完全吸引。
石台——准确的说是一个方形的石棺,石棺的中间的凹陷处被流液填满,而在流液上方,浮着一个面若刀削、剑眉下双目紧闭的男子。他看起来比挚启大不了多少,可躺在其中都不见舒展的眉头展示着他经历的沧桑。
他相貌与袁冰有几分相似,只是要比袁冰年轻许多。四周的流液透露出浓郁的生机,倒是与袁魂送给挚启的木灵原液颇为相像。
虽然被木灵原液终日滋养着,但在他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如果不是修炼了什么特殊的功法,那已经明白他身份的挚启只能猜到一种可能:
袁建已经死了!
“这就是袁建,他已经死了五百年了。”
似乎看透了挚启的疑惑,已经走出回忆的袁魂直接开口点名了此人的身份。挚启愣了片刻,但心中并无波澜。对于眼前的这个陌生人,碍于他与吴忧、袁冰两人的关系,挚启将他视作一位前辈。但那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事了,如今挚启更关心的是一直悬在袁建头顶的往生剑。
“往生剑当年是袁建的佩剑,而我则是往生剑的剑灵。”
“什么!前辈是往生剑的剑灵?”
挚启从袁魂讲的故事中猜到了袁建曾手握往生剑,也想到袁魂是袁建身边一件灵物的器灵,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会是往生剑的剑灵。
器灵离开本体极难生存,即便像青姑那样用特殊的办法存活下,也会灵智渐渐流失成为像恶灵那般浑噩的存在。
可袁魂离开往生剑数百年,不仅一切如初,就连实力也不见丝毫衰减,这已经超出常理可以揣度的范畴。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的确不合常理。”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
袁魂的另一个故事是关于他自身,而且是一个很简短的故事。
其实在伴随着袁建的三百多年间,往生剑很早就诞生了剑灵,大概在变故发生的五十年前,袁魂就已经成长为一个亲密的伙伴。
彼时的吴忧已是享誉南朝的圣地之主,门中事务繁杂,与袁建相伴更多的是作为剑灵的袁魂。
五百年前无忧殿凭空消失,愤而暴走的袁建手持往生剑一路向西,期间杀了不少拦路者和无辜之人。
最终来到罗冈山,将已经开始朝深处汇聚的灵兽杀得胆寒之后,便在这里停了下来。
袁建本想借助山中安宁的环境让自己静下心来,可每每想到过去与吴忧同游的种种,想到如今他已经惨死,心中就抑制不住的想要杀人。
他就这样每日在冲动与自制,还夹杂着失去挚友后的痛苦中煎熬着,直到袁家人找上门。
父亲想劝他回去接受自己的宿命,可袁建在这三百年的游历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朋友、想法和憧憬。
他不明白为何亲身父亲要将自己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狂魔,他不想违逆父亲,但也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
于是他自戕了。喜欢花开泗京南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