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挚启三人桌前,眼睛扑闪着仔细打量了挚启与陶真二人一番,最后发出一阵媚笑之后退到了后堂。
随着?子鸡上桌,浓郁的香味钻入鼻中,纵使此时的挚启间于梦醒之间,也被熟悉的味道唤醒了记忆。
三人围着石釜大快朵颐,鲜美的汤肉在配上一壶从潼川带回的杂粮酒,饶是多年不生口腹之欲的秦烟,也掀起面纱吃得津津有味。一桌酒菜下肚,许久不见喜色的三人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个病怏怏的小白脸,一个不敢见人的老女人,也就只有这个俏丽的小娘子还算个正常人。吃个?子鸡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怕不是从哪里逃难出来的。”
“大哥你可说错了,逃难的哪有生得这般水灵的姑娘,我看是恶毒母子逼着俏媳妇儿背井离乡才对。”
“对对对,还是二弟说的在理!小娘子别怕,若是真像二弟所说的那样,哥哥我替你做主。”
开口的正是方才欲将挚启他们扫地出门的两个武者,他们并不满足于口头的调笑,起身来到挚启桌旁围着三人肆意打量。
挚启一阵气血上涌握紧了拳头,却被陶真冒着金光的手掌按住了。
陶真盯着挚启漆黑的眸子摇了摇头,秦烟坐在桌旁一动不动,唯有拎着酒壶赶来的春娘见到陶真手中的金光愣在了原地。
见到三人选择隐忍,两位魁梧的武人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双手触碰到三人桌上的酒具,放肆的笑声响彻整个间生客栈。
笑声将愣神的春娘惊醒,见到此景的她露出熟悉的笑脸,摇摆着颇具风韵的身姿来到了几人中间。
“哎哟,两位客官,可是喝得高兴了?”
“春娘店中的酒食向来是最好的。”间生客栈在方圆几十里颇有些名气,两人也不好拂了她的颜面。
“既然如此,可否给奴家三分薄面。这一桌算奴家请二位的,再赠上一壶亲酿的美酒。”
春娘满眼含笑的看着两人,目光中却有一道奇异的光彩闪过。两人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后从春娘手中接过酒壶坐了回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玩笑。秦烟侧目看着盈盈而笑的春娘,上下打量着她。
“三位客官可吃好了?”
“春娘的?子鸡还是如此美味。”
“原来是熟客,难怪我看着二位眼熟。”
“许多年没来过了,不过这饭食的味道依然记得。”陶真对于间生客栈的酒菜也是回味不已。
“三位若是没有住店的打算,还是早些上路为好,走晚了说不得会遇上风暴。”春娘脸上笑意不减,言语间却不似一位掌柜该有的说辞。
“风暴?蜀地何时有了风暴的说法?”
陶真眉头微蹙还要继续发问,一旁的秦烟却突然开了口。
“多谢掌柜的好意,我们这就离开。”
两人扶着挚启走出客栈大门,在黑夜里朝着远处的幢幢山影走去。陶真对秦烟的决定十分不解,此去多是山路,对于此时的三人来说,多歇一晚便能让挚启多恢复一分,他们也能更早离开蜀地。不过她对于秦烟有种莫名的信任,并没有质疑她的决定。
三人刚离开,间生客栈的大门便被一群凶厉之人破开,他们先是在客栈四周扫视了一遍,随后为首老者的目光落在了春娘身上。
店中的酒客见到他们肆无忌惮的模样大多低下了头,唯有方才得了春娘一壶酒的两人醉眼朦胧的站了起来。
“哪里来的老头,一把年纪还色眯眯的盯着春娘?莫不是想着老树逢春的美事,你还行吗?”
“哈哈哈,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越不行的人越是心痒啊!”
“对对对,这种人我见过不少,还真是这种佯装凶狠的样子!”
两人一阵唱和成功吸引了老者的注意,他盯着春娘的双目转向二人,宛如看着两个死物。身后的随性之人不忿欲要动手,却被他拦住了。
“正事要紧,何必跟两个死人计较。”
老者声音低沉如嘶吼,说着不在意却满是愤怒。他说完便领头转身离去,目光掠过春娘之时仍然多停留了片刻。
两位酒醉男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大笑不止,口中还不忘污言秽语的嘲弄不停。可就在他们扭曲的快乐达到顶峰时,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出声。
两人目光向下,只看到两道血红的痕迹沿着脖颈缓缓裂开,随后一条血线喷薄而出。
“啊!”
眨眼之间两个活人直挺挺的倒下,店中的食客们尖叫着夺门而去。春娘慢慢走到二人的尸身旁蹲下,用两块抹布堵住了流向他处的血迹。
“将你们救下为我挡下一劫,也不知道该与不该。不过送了你们一顿酒肉,应当是不欠什么了。”喜欢花开泗京南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