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想问什么?”
“我们依着前辈所赠的令牌寻到这里,可看似宽广的空间内却空空如也。除了您与外面那个怪老头,以及在这里种了二十年地的师兄师姐,就只有头顶那些只能见到只鳞片爪的楼殿。我们来浮生院到底为了什么,浮生院又是什么地方?”
“没了?”许老懒洋洋的坐在了田垄间。
“暂时只想到这么多。”
“你先将浮生令拿出来。”
挚启将浮生令递出,许老将两块令牌放在手心默默出神,良久之后才再次开口。
“十年前你我相遇之时,只给了你一块令牌,另一块浮生令你从何处得来?”
“那年在罗冈山脉离汤溪镇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座山坟,当时有不少修行者进入其中。我们在山坟最深处的石室中发现了一具尸骨与一个书箱,这块令牌便是书箱中所得。”
“原来当年他将自己埋在了那里。”许老轻叹了一声。“除了浮生令,书箱中还有什么?”
“水幻珠,还有两本记载着世间光怪陆离的书册。”挚启从五行戒中拿出落入他手中的那一册。“不过我只得了其中一本,水幻珠与另外一本被岩夷城得了去。”
“《浮生》!”
许老摩挲着手中的书册,轻轻道出了它的名字。挚启想起书中记载的不同身份之人的一生,的确与浮生这个名字十分契合。不过他也看过另外一本,里面尽是些奇思异想的幻境,不知两者到底有何联系。
“晚辈曾听过一个传说。百余年前有行走世间的修行者,解救凡人于苦难,给绝望之人以希望,在俗世留下了不少广为人知的传说。但对于这一男一女的来历,却连南朝的众多修行宗门都难觅踪迹。据说这两位神秘的修行者,男人跨书箱,女人持长剑,倒是与晚辈发现这本《浮生》的地方有些相似。不知他们是否与浮生院有所关联?”
“织梦者与护梦人的确出自浮生院。”
许老淡淡的说出这句,也肯定了挚启心中早已有所猜测的想法。接着他有从五行戒中拿出了那把刻着“影”字的金剑。
“既然都是浮生院之物,那这把剑也该物归原主。”
“没想到这把剑也在你手中。”许老的脸上涌出一丝悲戚,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下去。“看来你果然与浮生院有缘,那我也与你说说这个地方吧。”
许老的目光沿着山道盘旋向上,将一段许久未与人分享的故事缓缓说出。
浮生院的来历已经不可考,在历代院主传下的关于浮生院的历史中,就只有一副开派祖师的画像。不过画像背面留下的那句“修身立命,守护苍生”,已经成了浮生院传承至今的立院之本。
浮生院的师徒传续也十分独特。与南朝其他宗门大开山门收徒不同,浮生院的传承之人大多由院中先辈亲自外出寻找,一旦选定便带回山中开始独有的修行之路。
在这种奇特的传承方式之下,院中先辈在选择继承衣钵之人时,往往注重品性更甚于天赋。因此延续了数时代的浮生院门人中,除了极少数入门时已经是踏入修行界的修士,多数弟子都是尚未经历世间沧桑、可以塑造无限可能的幼童。
而且他们对于弟子的数量也十分严苛,毕竟作为浮生院弟子入门的修行之地,仅有方圆数丈的底层空间,根本无法承担太多人生存二十年。
间隔二十年,甚至百年、数百年才带回几个弟子,如此称得上懒散的收徒方式,造就了浮生院的空有硕大的地方,却只有屈指可数几位门人的境况。
而且院中弟子闭门修行的时间极长,长辈们除了寻觅弟子又极少出现在修行界中,因此即便浮生院可考的历史已有两千余年,南朝依旧鲜少听到关于它的传闻。喜欢花开泗京南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