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退到院外去,我会尽力救下你师兄的。”
随着东城的动静越来越大,建康城内外听闻了消息的修士们纷纷向楼家汇聚而来。楼高看着手中重锏上越来越强的气息,以及四周声援楼家而来的修行者们,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看着在自己惊涛骇浪般的气势下,宛如小舟般飘摇不定的挚启,楼高已经将他的一切视作囊中之物。
“小子,去死吧。”
宣泄般得意的声音传入挚启耳中,他只觉得双耳都要被其中包含的沉重压得失聪。楼高手中的重锏停止了灵力灌注,此时就像一个随时会倒塌的巨峰一般,矗立在挚启跟前。感受到峰体慢慢倒向自己的压迫感,挚启握着长剑的右手都有些颤抖。
眼看着重锏缓缓压下,陶源与陶真脸上写满了焦急,而其他围观者则笑话着挚启被吓破了胆。可就在众人以为他就这样被楼高的土势所折服,最终倒在重锏之下时,一直呆在原地的挚启突然冲天而起,举着手中的长剑朝着锏身直刺而去。
“嘭!”
血红色的光芒在半空中绽放,刺得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上了双目。分明是螳臂当车的一击,却发出振聋发聩的轰鸣声。
一锏一剑相击的余波朝着四面冲出,将院中站着的护卫们掀得四脚朝天。唯有陶源仍然站在原地,等待着随时出手解救挚启。
余威散尽,红光收敛,众人的目光看向交战的中心,却见到了一副让他们难以置信的画面。锏与剑仍然交织在一起没有分开,挚启手中的三色长剑已经被血红色占据了大半,握着它的右手颤抖不停,他不得不伸出另一只手将其稳住。
手脸上透着血丝,衣衫上也有鲜血的颜色慢慢渗出,再加上嘴角挂着的鲜血和猩红的双目,仿佛成了个血人一般。可他的目光依旧平静,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楼高。
而楼高毫发无损,整个人除了方才承载了海量的灵力气息有些紊乱,看不出任何异常。可比起聚势时的意气风发,此刻他的脸上挂着饱含愤怒与惊恐的复杂神色。
因为他引以为傲的乾坤锏仿品,被挚启手中的怪剑洞穿了!
此时挚启手中轻颤的长剑正插在锏身中,透过了整个重锏之后还向前刺出了几分,停在了楼高胸前一寸处。
楼高的愤怒与惊恐,正是出自这里。此时围观者们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对着此刻的景象一时失了言语。
“这,这……,楼家主的灵兵居然被刺穿了!”
良久之后,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打破了场中的寂静。
“楼家主这把重锏是最接近乾坤锏的仿品,据说是楼家搜集了数百年材料,采用最顶级的原灵打造而成,而且主材还是一种与乾坤锏相似的金土混灵之物。如此神物却被一剑洞穿,这把怪剑究竟是何来历?”
“传闻中是挚启自无忧殿所得。”
“不是说无忧殿被兽神大阵封在山顶,根本无法进入吗?他是如何得到这把剑的?”
“他一个人在无忧山中呆了半年才出来,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说不得他都已经进入无忧殿,将里面的宝物搬空了呢!”
“这位兄台说得有理,去年这小子用这把剑时,只不过杀气逼人,是把少见的凶兵。可如今用起来却堪比神兵利器,怕不是当时故意藏拙,以防有心人找上门。”
众人听到这番话,纷纷点头称是。他们自然不愿意让天下修士束手无策的兽神大阵,会被一个少年独自破开。但若是真的有此机缘巧合,那眼前这个少年郎的五行戒中,岂不是装满了整个无忧殿的藏品!
想到这里,原本认为挚启挑衅楼家、自取灭亡的围观者们,突然觉得楼高身为长者,应当手下留情才对。喜欢花开泗京南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