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便是这些赶在年关出行的众多人之一。他本是太平州境内一个小家族的修士,在人秀榜公布之前与几位同伴四处挑战,在当地也算有了些名气。
然而榜单放出之时,不仅他与人秀榜无缘,就是那几个同样自信满满的同伴,也同样落于榜外。几人看着榜末那个名为挚启的无名之辈,心中多有不忿,于是便与其他人一样开始了找出他、战胜他、取代他的漫长旅程。
三个月前几人得知了目标在安庆府的消息,他们赶往通州渡口却被告知大江停航,无奈之下只得自太平州骑马而行。
在经历了一路雨雪、长达两月余的长途骑行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安庆府,并见到了诸多聚集在此的同道中人。在风和日丽的一月初五这天,与另几位初识的同道一起结伴出了府城。
“几位师兄,关于这个挚启的传闻,这几日在城中听了许多。但是众说纷纭,各有依据,不知道他实力到底几何?”
“胡师弟,别说是你刚来没几日,我们来安庆府近一个月了,关于这人的实力不知传了多少种说法。有说他实力强劲堪比蓄势,有说他天资末等修为不堪,更有人说他不过是个俗世的算命先生。
依我看来,他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即便是自小修炼,修为能强到哪儿去。不过他能住在若寒山上的偌寒涧门中,只怕并非是传言的那般毫无背景。”
“师兄打听的这般清楚,看来是做了万全准备的。想来不出几日,人秀榜上便能看见师兄的大名!”
“可不敢这么说,这次同往若寒山的同道们少说也有百多人,不知隐藏多少高手俊彦。不过我若能第一个挑战这挚启,想来至少是能在榜上走过一遭的。”
“哈哈,走过一遭就不算白来!”
与胡青一行人一样,官道上奔行的人马中,很多三两成群的都在猜测此行的结果。从他们谈笑中的轻松神情看来,想来都不曾将这位“指定”的人秀榜末放在眼中,甚至还存了看那位雾隐山长老笑话的想法。
初出府城的官道几位平顺,但到了若寒山不远时,山道险阻且积雪尚存,让赶路的少年人们吃尽了苦头。但当他们赶到若寒山下,看见百余位同道修士三五成群的等在残存的冬雪下时,一时间竟然为路上的叫苦声感到羞耻。
“果然是山外有人山,人外有人。便是这股勇于争先、不畏寒苦的劲头,便是我所不及的。”
胡青暗叹了一句,与几位同伴找了个人多且宽敞的地方聚了过去,向先来的师兄们打听些消息。
据说最早的一批人在两个月前,安庆府刚下完第一场雪的时候就到了这里。可是当时大雪封山,入偌寒涧山门不可得,便在此地住了下来。
好在敢做出头鸟的,都是实力不俗之人,这冬雪的严寒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清苦之地。
当他们等到大雪停歇,山脚的积雪有融化的迹象时,迎来了目的相同的第二批人。他们携手叩山门,却依旧是无人回应不得入,于是若寒山下便住了两批人。
随后陆续的又来了几批人,可无论他们多少人一起,以何种方式登山求入,始终没有人出面回应他们。
两个多月的时间被堵在山门外,后面又有无数听闻了消息的人赶来,就聚成了当下的这般局面。人群中多有对偌寒涧的怨怼之词,可这些人大多出身外州,又身份不显,面对安庆府最神秘的强大宗门,纵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停留在嘴间。
胡青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发现林中有好几个看上去颇有些实力的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这些人看着面生,想来是先于他们来到这里的那几批人。
他们低声交谈了许久,散开之时他才发现有位同行的师兄也在其中。
“这位师兄,刚才是在商量何事?”
“嗨!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这不是偌寒涧闭门不见客,先到的那些人想让我们也出出主意,怎样才能让那挚启出面。”
“可有结果了?”
“无非是逼得偌寒涧或者挚启本人不得不出面。这里有些出生大宗门的,已经传回消息请宗门长辈出面与偌寒涧交涉。至于挚启嘛,只能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了。”喜欢花开泗京南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