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何先生说与我相合。”石胖子眉飞色舞的有些自得。
“你也没瘦下来啊。”
“何先生说毅力可佳,瘦不瘦随缘。”
“我特别想看看你瘦下来的样子。”
“我也想看看。”
“何先生呢?”
“院中睡觉呢!”
何书生如往常一般在轮椅上打着呼噜,挚启也不打算叫醒他,坐在石阶上拿出常俊给的相书读了起来。读到第三页的工夫何书生还翻了个身,挚启抬头看了一眼,总觉得除了呼噜声,这睡觉的架势与常俊有些神似。读到第十页的时候,呼噜声突然停了下来,挚启将书合了站起身来。
“先生!”挚启起身一礼。
“怎还看起了相书?”
“有些东西看不明白,想试试别的路数。”
“半年不见,心思倒是重了不少。”
如同在铁娘子处一般,挚启将半年的见闻说了一遍,何书生只是静静的听着,不置可否。即便是提起雾隐山举世选才之事,他也没有反应,然后挚启问了他是否该去衡州城,他将这问题推给了挚亦。
离开前还聊起了石胖子,何书生是铁了心要教他太白剑。只是挚启构想着一个胖子挥出太白仙的酒中剑、诗中剑,怎么看都有些不太美。
年关伴着又一场大雪来到了汤溪镇,素裹的天地加上好几家新丧,这个年过得注定无法像往年那般轻松。
除夕夜的时候挚启向父亲提了衡州城的事,挚亦没有答复,只说日子还长,过些时日再说。
二月的时候后院的桃树又开了花,自打在山中幻境见过桃林中的那棵遮了苍穹的桃树之后,后院这棵桃树的“老”字就被他去掉了。
不过不管他如何称呼,桃花一朵没少,想必桃子也不会少。
三月廿三这天,挚家没有像去年那样大摆宴席,也没有那些外面的朋友聚在后院,只是一家人一起吃了个饭,算是过了个简单的生辰。
挚亦同意了他前往衡州城的打算,所以这顿饭也算是提前送行。尽管席间云韫万分不舍,并哭斥了挚亦将儿子越送越远的无情之举,但最终还是这样决定了下来。
四月初的时候,知道留不住儿子的云韫含着眼睛将挚启送上了远去的马车,随行之人相比年前少了几个老面孔,又多了几个新面孔。挚启这次没有跟挚家之外的人告别,只是从后院的桃树上摘了几个桃子随身带着——桃子一个没少,来年还会再有,人也还会再见的。
队伍十分顺利的到达了安仁县城,挚启找到常俊告诉了他的决定,并打听了冯生的消息。得知冯生也去了衡州城之后,他倒是松了口气,若是在这县城之中,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冯生。
在常俊身边徘徊了两日之后,挚辰告诉他找好了去衡州城的队伍,他便要告辞离开。
“常先生可还有交代?”
“该教的我都教了?”
“那挚启告辞。”
“希望你能达成所愿。”
“挚启会尽力一直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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