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启听了何书生梦呓般的胡话,再也坚持不住,全身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你父亲在门口,他会带你回去。至于之后该怎么做他也知道,下次早些来。”
挚启醒来之时,正躺在一个大的浴桶内。得益于家里是镇上的最大的草药商人,水中掺杂了不少他认识或不认识的草药,微烫的水温蒸着药草散发的药味儿直往鼻子钻。他想抬手揉揉鼻子,右手传来的酸痛感另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又抬了抬左手,这回倒是没费什么力气。
看着眼前似乎早就布置好的一起,挚启料想着父亲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家人的关切让他十分心安,尽管此刻连侧目都有些为难,但他还是带着一丝笑意在烟水缭绕间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外面天也大亮。
“醒了?”屋里响起熟悉的声音,他才知道父亲原来一直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他试着活动一下手脚,虽然还有些酸痛,但已经行动无碍。
“看来效果不错,那就这样吧。隔日去铁娘子和何书生那里,书铺回来你房里会准备好浴桶。”
“父亲,那何书生?”
“别问太多,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好吧。”挚启年后就将六岁,对于父亲一直将他当做孩子般瞒了许多事,他颇有些不满。
“白天里无事也可以去书铺,他那里有不少书。”
与何书生教授的简单强身动作相比,他店里的书可以丰富了许多。从风闻野史传记,到奇门药理杂集,甚至春宵不虚度的经验之谈都有。看着他店里颇显驳杂的书籍种类,挚启便明白了书铺生意惨淡的原因。
平常街坊求书大多是为了搏个锦绣前程,寻的是经史子集之类,至不济也是为了消磨时间的志怪小说,这些书铺里全没有。不过挚启在这里读的不亦乐乎,因为这些都是他在这个世间未曾接触过却万分向往的璀璨多姿。
“何先生,这南朝四百八十寺,是当今南朝吗?”
“不是,那是几百年前。”
“真有四百八十寺?”
“实数是二千八百余,现今的健康,在那时就有七百余寺。”
“倒是苦了那时的女子。”
“哦?”对于挚启突来的感叹,何书生有些意外。
“铁先生教我诗词,那温歧笔下女子,个个新妆赛芙蓉,含颦待君归。若是男子都入了寺庙,岂不是让女子空待了?”
“铁娘子也是有趣,尽教你些花间艳词。若是将来识得女子不如词中那般美好,你当如何呢?”
“自当安之若素。父亲说过天地皆有命,虽然我觉得无趣,但既已成事实,便只能安然接受。”
“你这倒像了几分僧人。”
“僧人就真的如此豁达?舍得那娥女秋思浸晚霞,泪痕沾绣衣。”
“且不说彼时僧人尚无婚娶之禁,便是真入了佛寺,也可以还俗入世。哪会如你想的这般世间女子多凄苦。”
“毕竟还是有许多僧人。”
“那时的佛寺门,便是条富贵路,出家也是个前程。”
“搏前程而出世,似落了下乘。”
“你身在富贵家,还没尝过苦头呢。不过也有不少僧人是想学了佛门理,解救世间苦的。”
“那佛门僧人定当是讲理之人?”
“我哪里知道,我头发多着呢!”喜欢花开泗京南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