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焚意骤然摸住观泠方才摸他的手指,将这根手指禁锢在他的掌心。 盛焚意一言不发,歪了歪头。 这狐狸低下头,舔了舔被他握在掌心的观泠的手指。 “我可以养你一辈子,”他仰起头,窗外的天终究彻底黑了下去,室内却明暗温暖。 人仰起头讲话时,总会瞳孔扩散开来,生理性的一种泪湿感会浸透平日哪怕无情到极点的双眼,这会让那人显得在示弱。 观泠将自己这根被盛焚意舔过的手指抽|离出来,他用这根手指连同拇指,轻轻捏着盛焚意的下巴,睫毛低垂,眼珠波光粼粼地覆盖蓝色的泪膜,像新奇,像观赏地感受着这个男人冷锐到毫不柔和的、却唯独对他俯身称臣般的目光。 怀孕的人也总满怀母性,总悲悯而温柔,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会情绪敏感,都会心生柔软。 出乎意料的,和这张单纯到不谙世事的洋娃娃的脸不同,观泠很会接吻,这是他丈夫用一种强|迫而傲慢的方式调|教出来的最娴熟的技巧,他丈夫教给他过很多接吻的方式,大部分都粗|暴野蛮,观泠只记得其中一种算得上温情的方式。 是唇瓣贴着唇瓣,主动的那人要先发制人掌握主动权,慢慢伸出舌尖去舔舐被接吻者紧闭的唇瓣,自下而上地去舔,将唇瓣和那人的心舔湿,舔得愿意接受主动的那人的心意。 观泠羞得不敢睁眼,他心跳乱七八糟,自暴自弃、又像是死灰复燃似的,一把用胳膊抱住了盛焚意的脑袋。 像在暗示盛焚意,继续亲亲他。 这是推动吻。 他不是和盛焚意第一次接吻了。 盛焚意如今会的一切,都是观泠教的。 观泠骤然清醒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脏!脏死了!! 他脑海里如应激创伤地回忆起了一年前在巷子里的一切…… 因为做这种肮脏的事,因为他放|浪,他被丈夫丢掉了,他的道德感早在一年前像是垃圾一样被丈夫唾弃掉,他破破烂烂的什么都不值得。 不和盛焚意,接吻。 他忽然呼吸不上来了,一把推开盛焚意,自己蜷缩在沙发上,把自己抱起来,捂住心口,细细地喘,却怎么也感受不到心跳。 观泠从小就病恹恹的。 盛焚意去给观泠拿了治病的药,他把药放进观泠嘴里,给观泠灌了一点温水,观泠兑水吃药也吃不下去,他捂住脖子,像是药太苦,他根本咽不下去。 观泠这才把药吃了下去。 可现在他惊醒了,他明白,创伤是一辈子也无法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