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 观泠被这些字刺得鲜血淋漓，他捂住心口，在女孩子担忧的询问里摇摇头，勉强笑了笑，就转身，朝盛焚意的家走去了。 窗外已经黑了。 盛焚意脱掉及踝风衣，里面是衬衫西裤，他朝观泠走来时，观泠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医院特有的药味。 “不急。”盛焚意说。 盛焚意难得的，主动打破沉寂：“晚上想吃什么？” “你喜欢。” “嗯。” 以前和丈夫在一起，吃什么、穿什么，他永远作不了主，可盛焚意不一样，盛焚意说，他喜欢什么，都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想吃酸酸的东西，可是一直吃不到。 观泠下意识要搭上去，可他缩了缩，往沙发里更深处坐去。 观泠太笨了，太乖了，不敢惹事，像一只受了很多苦的流浪猫终于遇见了一位新主人，它害怕新主人也会抛弃它，于是一举一动都无比小心，都在迎合新主人的喜欢。 盛焚意一句话让观泠兵荒马乱。 出门的时候，盛焚意给观泠递上一个袋子，盛焚意今天下班回来给他买了衣服，都是在干洗店洗过后可以直接穿的。 里面还有一个鸭舌帽。 观泠还是不安心，自己悄悄把鸭舌帽往下按了按。 他想了想，“小西红柿。” 他费力地想了想，“小番茄。”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圣女果。” “不、不是！”他辩解道，“名字不一样，不是同一个东西的……” “不、不是……”他又要掉眼泪了。 “你、你干什么不理我了……”观泠莫名眼眶一酸，情绪失控地不肯下楼梯了，“你是不是嫌我笨……” 观泠抽噎着，听到盛焚意对他说：“它们不是同一样东西，是我错了。” 盛焚意：“嗯，错了。” 盛焚意任由他攥着他的袖子，盛焚意停在水果分区，没买散装的，买了三盒封装的圣女果。 “没关系。”他说。 小家伙还没道歉完，又忍不住开始哭了。 观泠攥住他衣服的手一下子吓得抖了抖。 城中村的建筑很是破旧, 设备也不齐全，生活无法得到保障，一个偌大小区仅仅只有一家超市提供生活供给, 现在又刚好是下班高峰期, 小超市的人于是格外多些，人来人往，喧闹极了，大人们都紧紧牵着小孩子的手，生怕一个不注意，小孩子就走丢了。 观泠从来没逛过这种小型超市, 哪怕不久前白昼带他去的都是大型购物中心, 这是他第一次见小超市是什么样子。 观泠站在原地看了一会，默默在心里学了很多省钱的方法，盛焚意没有催他，就站在身边陪他，他看够了才肯走，继续攥着盛焚意的袖子，跟着盛焚意从生鲜区走到零食区，再从服装区走到食品区，他发现食品区的人最多，也最吵，很多人挤在一起，围着一个冰柜在抢什么东西，他们太挤了，连一丝缝隙都留不出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食品区最上方标志的左边挂的那一张红色的布，上边写着七点后一些特定商品八折处理，八折，是便宜的意思，观泠明白便宜就是省钱，这里的人工资不高，他们需要省钱，这样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