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泠太天真了,竟把丈夫此时的情绪称为笑意,殊不知,那是残忍的猎人正在欣赏自己把猎物一步一步引入陷阱的餍足。 观泠在去洗手间洗漱的路上都在愉悦哼着歌,他声音很软,唱起歌来像小孩子一样奶里奶气的。 他捂住耳朵,面无表情地抚摸床面上被观泠丢下的,他亲手送给观泠的玫瑰花。 观泠不知道这一切,洗漱完,自己从衣帽间找了一个遮阳帽,就乖乖在客厅等丈夫一起出门。 走之前,丈夫亲自给他的脚踝上了药,前些日子有些轻微扭伤,今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还是有隐患。 “还能走路吗?”丈夫问。 丈夫没有回答他,今天出行也没让保镖陪同,连车都是丈夫亲自开的,观泠坐在副驾驶座,趴在窗边,透过半开的玻璃窗感受窗外穿梭的微冷春风,风吹起他的金色长发,像是蝴蝶的翅膀。 盛焚周面无表情把窗户关上了。 他又把窗户打开了。 他莫名心跳停了一拍, 酥酥麻麻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小心翼翼望着丈夫这张英俊的脸时, 一股热气倏地攀附他的脖子,他抬手一把遮住自己的脖子, 结结巴巴地说他要去玩旋转木马, 就小跑走了。 他对上丈夫的镜头时,轻轻笑了一下。 丈夫没坐着,他面无表情站在长椅一旁,神色太冷了,长相和衣着又与普通人格格不入,像是哪里的大人物来这里视察,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足以让任何人胆寒,路过的人都绕开他,绕开时还窃窃私语,像是好奇,又像是畏惧。 观泠实在是太单纯,从小到大从被人养在象牙塔里,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他丈夫折磨他了整整两年,只是难得地对他好了这么一次,他就变得喜欢丈夫了,甚至还想把觉得最好吃的草莓味棉花糖和丈夫一起分享。 丈夫盯了他一会,才缓缓俯身,咬了一口棉花糖,像是无意的,刚好咬上了观泠吃过的那个凹陷的地方,观泠的嘴太小,牙印也是弯弯一个月牙一样的小弧度。 回家的路上已经黄昏了,天暗了下来,路上车水马龙,天尽头鸟雀飞过,一大片阴影洒下来,落在后车座侧躺着睡得香甜的金发小美人的脸上。 观泠对此一无所知,他太累了,刚上车就睡着了,睡着了很安静很乖,自己蜷缩起来,像是有些缺乏安全感,还用掌心护住自己的小肚子,睡醒时已经到家了,丈夫已经下了车,走到后面,给他开了车门,他连忙坐起来,满是歉意,觉得让丈夫等他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后续几天观泠都没出门,走路都没走过几步,丈夫最近一直在家里陪着他,他小心翼翼问过公司忙不忙,丈夫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