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泠微弱地摇了摇头。 观泠不敢挣扎,蓝色的眼珠垂下去,毫无光彩,他一夜没有睡觉,被丈夫折磨了太久,连睡觉都是一种奢望,可此时已经结束了惩罚但他也睡不了。 与丈夫同床共枕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噩梦,他不敢合眼,不敢睡觉,最后在长时间的疲倦和疼痛里他终于有了一丝可怜的睡意,他眼皮刚落下不久,睡意便席卷他的全身,他的后颈也放松下去,他的丈夫还在紧紧抱住他,胸膛贴着他的后背,他后背太瘦了,丈夫的心跳将他吓得皮肉发麻,这时,他感觉到一股来自身后的目光,是丈夫的。 观泠被吓得连忙睁开眼,他牙关紧闭,唇腔都破了皮,一股血味混着猩热气息令他苦不堪言,他静悄悄把哭声吞了下去,他不敢让丈夫知道自己醒了,他害怕丈夫还会对他做那种事情……在这种令他即将崩溃的、勉强算得上相拥而眠的绝望里他慢慢地,如听见天籁之声般听见了丈夫睡熟的轻轻的呼吸声。 他的丈夫睡着了。 好想尿尿。 好、好想……上厕所…… 他不敢去尿。 他越憋越难受,局促极了,意识也因为这种忍耐和困意变得模糊,最后终于忍无可忍,脑中闪过一阵羞耻的白光后他差点尿了出来。 丈夫对他说:“尿吧。” 这是,盛焚意的声音。 不对、一定是自己憋太狠了出现幻觉了,这才会把丈夫的声音错听成盛焚意的,观泠顾不得自己出现幻觉了,他只想尿尿……怎么办啊……别、别再按我的小腹了。 这时,他的丈夫顶着盛焚意的声音,恍恍惚惚,如一场梦般不真切地朦胧虚幻地一把抱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嘴对着他的耳朵,含了蛇般的勾引,他一边揉弄观泠的腹部,一边优雅发出缓慢的口哨声。 “尿在他身上,他不会介意的。” 他尿了。 “老公……我、我要——”厕所,去厕所。 观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抬起头,在一片黑暗里仰着脸望着身后的丈夫,眼罩被哭湿了,压在他鼻梁上让他的呼吸都带了一股钻心折磨的痒痛。 “意意!我、我要意意——我不要你!” 厕所、出路、逃跑……盛焚意……他唯独不要丈夫。 观泠咽了咽嗓子,他往前爬了几步,可脚踝猛地被下床的丈夫用五指倏地攥住他的脚踝并往回一下子拖了回去。 “你的那位出轨对象?” “那为什么突然说他的名字。”丈夫的手指拍了拍观泠的脸,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湿巾,给观泠擦着身上的尿水,没什么味道,这小家伙是娇生惯养的,尿出来的玩意儿也不难闻,他玩一样给观泠擦尿,观泠一直在挣扎,嘴张着,哭着喊着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