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阳光。 很久没有出门了,他不敢出门,可他既然逃离了自己的丈夫打算重新开始他的人生,就该从第一步的出门见阳光开始吧…… 到了二楼楼梯拐角处,他又闻到了昨晚跟着房东上楼时闻到的那个人抽的劣质香烟的烟味。 那个男人还是穿着黑背心和人字拖,一头土黄色的头发粗糙得像是钢丝球被他焦躁地用手指挠来挠去,像是十几天没洗头发痒了,他没骨头地站在二楼楼梯的栏杆处,他在打电话,弯着腰,对电话那边的人恭恭敬敬地讨好着说了很多应承话。 他气得一下子摔了手里的手机,手机哐啷一下子掉到了一楼发出巨响! 观泠这才看清男人的脸,全是血和伤,鼻青脸肿,血肉模糊,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拳拳狠戾,是往死里打的力道。 男人骤然抬眼看来,隔着矮墙发现了墙后的人。 可男人沿着楼梯走上来,发现这人是观泠是他昨晚起了歹心的观泠后。 膝盖砰一下子跪在台阶上,骨折的声音和男人绝望的求饶声充斥整个楼梯口。 “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碰你了……你让那位……饶了……我——”男人双眼哀求地仰视着观泠,他一边求饶,一边像狗一样往上跪着上台阶。 盛焚意居高临下看了一眼。 恶鬼披了一张谪仙皮。 观泠这才敢从二楼楼梯口的矮墙后起来。 “嗯。”盛焚意手里拿着几本高中教材,“楼上,高考生,家教。” “那……你现在要回家休息吗?”观泠怯怯道。 “我——” 观泠吓一激灵,“同学会……咱们班,班长邀请我了,我想去,好几年没有见他们了,我想他们了。” 观泠难过地垂落肩膀。 而不是希望老公把他找到,于是他的离家出走不是夫妻之间的调情,而源于畏惧。 盛焚意没有回答。 原来你知道我过得不好……也对,很明显吧……淋着夜雨、衣衫不整地来到这个小区,和你重逢时又在被男人性|骚扰,一点事情都会怕得哭,我什么都没有了,狼狈极了,给不了你最完美的一面,还变得这样难看。 “但是……我、我不害怕被他找到。”观泠抬眼,蓝色的眼珠天真无邪地,带着怯弱的笃定,“你……你在,我不害怕,意意,我、我们……一起去同、同学会,好不好?我一个人……我不敢。” “意意,别走!”观泠这时在他身后焦急道。 “不、要误会、我……”观泠在盛焚意余光瞥来的冷淡里,怔了怔,细声细语解释了一句,“我没有说是喜、喜欢你的意思,别误会,也别嫌弃我好不好?就当我们……是朋、朋友一起去……而已,意意,我已经结婚了,不会和你有除了、除了朋、朋友以外的……关、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