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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勘得破 逃不过(1 / 2)

(' 第191章 勘得破 逃不过

园子里。

同喜打了灯笼前头引路,陈斯远与宝钗隔了半步并肩而行。因着同喜也在,二人便不好说些什么。

待兜转过闸桥,宝钗才道:“哥哥好歹不闹腾了,只盼着这婚事早一日落定,我与妈妈也好说些旁的。”

陈斯远自是知晓宝钗心思。回想前世,提及红楼必说宝黛,盖因两人乃是一体两面。

同样聪慧,宝钗能看破内因,却知自个儿反抗不得,便服了冷香丸,干脆为了薛家献祭了自个儿;黛玉又是不同,可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宝钗虽有忤逆之心,却不敢犯下忤逆之举,只想着潜移默化,待寻了转机,改了薛姨妈的心思,才敢透露出自个儿与陈斯远之事。

陈斯远如今也心下犯难,暂且不知如何与薛姨妈分说,只能使了拖字诀,留待往后再说。

因是他只偏头瞧了宝钗一眼,笑着道:“宝妹妹无需忧心,待文龙成了亲,总会有一些长进。”

“嗯。”

宝钗应下,二人再没旁的话儿,一径送过园后门,陈斯远方才停步道:“前头便是了,夜里寒凉,宝妹妹回吧。”

宝钗应下,又命同喜打了灯笼照亮,直待陈斯远在院儿门前摆手,这才领了同喜回返。

须臾回转东北上小院儿,入得内中便见薛姨妈蹙眉申时不已。

宝姐姐心下纳罕,道:“妈妈怎地这般瞧着我。”

“哦,哦……远哥儿可送回去了?”

宝钗待莺儿为其褪下斗篷,便笑道:“一径送到家门前,远大哥饮的也有些多,瞧着有些步履踉跄呢。”

薛姨妈应下,待宝钗凑坐身旁,便扯了其手儿道:“你哥哥的事儿,多劳你挂心。我瞧着你这几日怎地没去寻宝玉耍顽?”

宝钗随口回道:“云丫头新来,宝兄弟正欢喜着呢,我又何必这会子过去凑趣?”

薛姨妈笑着点头,便道:“我的儿,你也不必挂怀,宝玉什么性儿你还不知?许是新鲜几日,过不了许久又要来寻你呢。”

宝钗娴静应下。

待过得半晌,宝钗自去洗漱,薛姨妈便叫了同喜来仔细问询。因着方才二人并不曾说什么话儿,是以同喜又哪里能说出旁的来?

见同喜说的不过是寻常,薛姨妈暗自松了口气,只道自个儿多了心,便暂且将此事撂下。

转眼到得翌日,薛姨妈方才用过早晚,正要去寻姐姐王夫人,谁知便有婆子送了帖子来,却是曹家夫人邀薛姨妈得空过府一叙。

薛姨妈权当是要商议其后联姻事宜,谁知到得这日下晌,那曹家夫人竟寻上了门来。

薛姨妈匆匆往前头去迎,见了曹家太太,便见其双眼红肿,也不知打哪儿受了委屈?

那曹家夫人强笑了下,随着薛姨妈去了东北上小院儿,又屏退众人,关起门来与薛姨妈好生说道了一番。

却是曹家姑娘自小聪慧贤良,谁知待到十二、三年纪也不曾来天癸,曹家夫人延医问药,这才查出自家女儿乃是石女。

曹家夫人又是个信佛的,只当是前世业障,便时常领了女儿往寺庙进香,以求佛祖怜惜。

许是佛祖庇佑,待到了这二年,曹家姑娘果然来了天癸。虽只是零星不多,却好歹是来了。

曹家夫人又请了妇科圣手来瞧,那郎中只说乃是‘外石’,‘或可成婚’。有此一言,曹家方才张罗着为女儿议定亲事。

本道此事隐秘,谁知竟被寺中小沙弥听了去,且传得沸沸扬扬,曹家姑娘还不曾如何,曹家夫人便受不住。情知此时薛家若是退亲,只怕姑娘再也难以嫁人,便只好厚了脸皮来寻薛家计较。

薛姨妈得了陈斯远分说,一心想着得曹家庇护,哪里去管未来儿媳究竟是‘内石’还是‘外石’?当下好生答对了曹家太太,只道薛家认定了这门亲事,定不会退亲。

曹家太太自是感念,说了好些道恼的话儿,一时宾主尽欢。待曹家太太告辞而去,薛家便放出风声来,只道乃是有浪荡子求亲未果,这才造谣生事。

于是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只待十月里薛家亲迎。

这些时日薛姨妈与宝钗忙着薛蟠亲事,陈斯远只得空与母女二人各自见了一回,余下光景,三日里倒有两日都在能仁寺左近的新宅。盖因一别数月,尤二姐还好说,三姐儿那边厢总要好生安抚了。

却说这日夜里,老爷贾政又在赵姨娘房里留宿。

一番缱绻,赵姨娘披了小衣自去擦洗,过后又寻了干爽帕子为贾政擦拭起来。

贾政一番挞伐,这会子靠坐床头闭目出神,那赵姨娘小意伺候着,便低声道:“老爷,远哥儿……来日果然是个有前程的?”

这些时日府中又是流传王夫人有意撮合陈斯远与王云屏,又说大老爷有意将迎春下嫁,赵姨娘瞧在眼里,原本并不在意。只是今儿个头晌亲哥哥赵国基来了一遭,却是为着将侄儿送去陈斯远身边儿做小厮。

赵姨娘心下纳罕,自个儿那侄儿比环哥儿大不了两岁,她可是一早儿就应承了,待到了年岁便求了老爷贾政,将侄儿弄到环哥儿处做小厮,怎地这会子赵国基转了心思?

她三问两问,赵国基到底吐了口。却是那远哥儿折腾出的百草堂,本月足足拿出四千两银子来分润,单是薛姨妈处便足足得了一千两!

赵姨娘听得咋舌不已,推己及人,能拿出四千两银子分润,那远哥儿自个儿手头还能留得少了?便只算留下两千两,这一年下来可就是两万四千两呢!偌大个荣国府,一年到头开销才多少银钱?

她心下原本以为陈斯远虽有能为,可想要生发总要中了皇榜,再沉寂十年,说不得便要年过三十才行,谁知人家这会子就生发了!

这有了功名不说,手头不缺银钱,无怪王夫人与大老爷都抢着保媒拉纤。

赵姨娘自是懊悔不已,那二木头与王家姑娘,又如何比得了自个儿的探丫头?

府中情形,赵姨娘虽后知后觉,却也忖度了个大略。前半年远哥儿往来东跨院与太太院儿,先是辽东庄子的乌家兄弟倒了霉,跟着库房的戴良就倒了霉。

再看那后继人手,赵姨娘再是犯蠢,这会子也瞧了出来:这分明是大老爷得了实惠,太太安插了人手,两房合起伙来对付老太太呢。

她心下瞧不上王夫人,暗忖若王夫人有这般能为,又何必被老太太压了二十几年不敢还手?只怕还是那远哥儿从旁出谋划策之功。

白日里思量一番,又暗忖,若远哥儿成了自个儿女婿……那帮着自个儿对付王夫人,岂不是顺理成章?就算远哥儿袖手旁观,好歹也是自个儿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往后还能不管环哥儿?

赵姨娘越琢磨越有道理,于是舍了银钱布了酒宴,将贾政哄得五迷三道,稀里糊涂缱绻了一番,这才大着胆子问询。

贾政到底上了年岁,此时困乏不已,便含糊应了一声儿。说道:“十五、六的举人,放在江南也是才俊之辈。且得志后也不见轻狂,自知学问不足,干脆潜心攻读,留待四年后再放手一搏。

此子心性隐忍,料想来日必有前程。”

赵姨娘心下愈发欢喜,便媚笑问道:“唷,那老爷说说,往后远哥儿能有什么样儿的前程?”

“这却不好说了,若其点了翰林,凭其年岁,四十岁入阁拜相也未可知;若只是寻常二甲,牧守一方总是有的。”

入阁拜相自不用说,那是超品大员;便是牧守一方,那也是一二品的大员!

贾政不过是从五品的员外郎,于赵姨娘眼中便已是天,若得了个一二品大员做女婿,她赵姨娘往后岂不是能在府中横着走?

赵姨娘再也按捺不住,便道:“老爷,这几日府里流传,说太太与大老爷都给远哥儿保媒拉纤呢。”

“嗯。”贾政自是听过,当下只闷声应了一嘴。

赵姨娘就道:“这般说来,那远哥儿真真儿是个金龟婿啊……老爷——”她探手在贾政胸口推搡了下,低声巴巴儿道:“——你说探探丫头……”

“嗯?”贾政睁开眼扫量赵姨娘一眼,顿时蹙眉呵斥道:“胡吣,探丫头才多大年岁?”

赵姨娘讪笑道:“转过年就十一,说来也不小了。”顿了顿,又道:“再者说了,我看探丫头心下也极得意远哥儿,三不五时便领了惜春往后头跑呢。”

贾政哭笑不得,呵斥道:“你少掺和此事,没得让人家笑话!探春才多大,往后婚事自有我做主。”

赵姨娘不敢当面驳斥,心下却直翻白眼。自打营缮司换了郎中,老爷贾政可是有些日子不曾偷偷送她头面儿了。

这荣国府袭爵的本就是大房,就算大老爷有个意外,那也是归贾琏、凤丫头那两口子掌管。

二房虽说出了个贤德妃,可那又与她赵姨娘何干?她心下巴不得元春孤老宫中呢。

如今探春是还小,可若不赶紧寻了金龟婿,指望着老爷贾政,又能给寻个什么姻缘?

了不起是哪个小官儿的子嗣,探丫头嫁了去,说不得帮不到自个儿,反倒要去受苦呢。

赵姨娘情知不好与贾政再计较,便暂且将此事压在心里。

待转过天来,赵姨娘思量半日,便打发了丫鬟小鹊儿去寻探春。

过得许久,探春方才领了丫鬟不情不愿而来。

三姑娘知道赵姨娘无利不起早,此番定要又来寻自个儿打秋风,谁知见了面,便见赵姨娘热络招呼,好生嘘寒问暖了一番。

探春心下愈发惴惴,当下谨慎答话,生怕又着了赵姨娘的道儿。

待过得须臾,赵姨娘便笑眯眯道:“探丫头,那远哥儿处……这几日怎地不见你去?”

探春没多想,只道:“远大哥三日里倒有两日住在外头,余下光景多是惜春往远大哥处去学笛子,我又被云丫头缠着,哪里得空去?”

赵姨娘蹙眉道:“云丫头有什么紧要的?若依着我,你不如往远哥儿处多走走。”顿了顿,又道:“如今你兄弟便在私学,我瞧着极不成样子,便想着求了远哥儿教导教导,若你兄弟学了远哥儿一星半点的能为,来日咱们娘儿俩面上也有光彩不是?”

探春深以为然,点头道:“姨娘总算改了心思,我瞧着环哥儿如今也不像样子。”

上回险些将人撞落水,虽说遮掩了过去,可谁不知那会子贾环对着的是宝玉?

小小年纪便存心不良,这长大了还了得?

探春虽不曾明说,却认定必是赵姨娘私下挑唆的。环哥儿才多大年纪,这会子合该只顾着疯闹、耍顽,哪儿来这么大的恨意?

赵姨娘闻言心下腻歪,强忍着不适,顺着探春的话儿道:“可不是?你兄弟是庶出,比不得那嫡出的宝玉,这要是没几分能为本事的,只怕来日便要混吃等死。”

探春颔首思量一番,说道:“可惜远大哥不日便要南下,怕是转过年来才能回返。”

赵姨娘就道:“好饭不怕晚,我心下想着,咱们总要时时往来着,免得来日用到了才去抱佛脚……这让人家远哥儿心下如何想咱们?”

探春又是颔首应下,道:“那我得空去求求远大哥……不求环哥儿有什么学识、才情,只盼着他能学几分为人处世,也是极好的。”

赵姨娘听得心下直翻白眼,只当这女儿是白生了。于是含混遮掩过去,又说了会子关切的话儿,这才将探春送走。

待探春出得赵姨娘院儿,只觉心宽天地远——亲娘总算心思正了一回。

一旁的侍书却欲言又止,待好一会子,眼看过了粉油大影壁,侍书便忍不住道:“姑娘,我怎么觉着姨娘另有心思呢?”

探春顿足纳罕道:“姨娘能有什么心思?”

侍书比探春大了两岁,心思自然多了些,闻言便道:“这几日府中传得沸沸扬扬,一会子是云屏姑娘,一会子又是二姑娘……姑娘说,姨娘是不是借此——”

“嗯?”探春怔住,心下不禁细细思忖,俄尔便露出苦笑来。

一叶障目,她方才竟信了赵姨娘的鬼话!以姨娘的性子,一心谋算着荣国府家业,恨不得将宝二哥、琏二哥等一并剪除了去,如此往后这荣国府就是环哥儿的了,又哪里会费尽心力逼着环哥儿上进?

她如今才多大年岁?哪里就要想着谈婚论嫁了?

哭笑不得之余,便与侍书道:“你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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