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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恶疾(1 / 2)

(' 第146章 恶疾

赖大家的扫听自个儿与晴雯?这是要挑唆自个儿对上宝玉啊,还是想将晴雯送来,用以缓和先前的仇怨?

这倒是有趣了,左右处置过乌家兄弟后,王夫人迟早都要朝赖家下手,陈斯远不介意先行拿赖家开刀。

因是他便笑道:“嗯,你有空多扫听扫听。”

芸香不迭点头,又蹙眉苦恼道:“我倒是想四下扫听,怎奈红玉姐姐管得严,方才不过出去一会子便被红玉姐姐数落了。”

陈斯远笑道:“成,回头儿我与她说说。”

芸香顿时喜笑颜开,笑着赞道:“我就知大爷最好啦!”

说罢屈身一福,蹦蹦跶跶而去。陈斯远瞧着莞尔,哪里不知这丫头打着包打听的旗号四下耍顽?不过人尽其才,芸香才多大年纪?论粗活哪里比得上后来的两个粗使婆子?与其如此,莫不如让她四下打听、传信儿呢。

陈斯远略略歇息,正想着进得书房里温书,倒是有个意想不到的人寻上门来。眼看香菱将玉钏儿引入内中,陈斯远撂下书卷纳罕道:“玉钏儿姑娘怎地来了?”

玉钏儿屈身一福,笑着说道:“远大爷,我家太太请了大太太来吃茶,不知怎么想起远大爷来,便请远大爷过去说话儿呢。”

是了,辽东庄子传了信儿回来,邢夫人总要与王夫人彼此通气。估摸着此番是王夫人相请,盖因邢夫人脑子不大够用,很多时候听不出王夫人言外之意、弦外之音?

陈斯远心下想得分明,便起身道:“也好,那我就走一趟。”当下与香菱略略交代了,起身便随着玉钏儿往外行去。

出得小院儿转过梨香院上了夹道,那玉钏儿扫量陈斯远几眼,忽而说道:“远大爷怎么托了晴雯做女红?”

“嗯?”

“方才太太往绮霰斋走了一趟,这才知道宝二爷与晴雯闹别扭了,问了半晌才知是因着这事儿。”

“哦,”陈斯远道:“晴雯女红一等一的,我不求她还能求谁?”

玉钏儿便笑道:“原来如此。说来晴雯样样儿都好,就是这爆炭一般的性儿,寻常人可受不了。听说前一回宝二爷涎着脸去道恼,结果晴雯竟半点脸面也没留,惹得宝二爷又气恼了好一阵呢。”

陈斯远笑而不语。偷眼扫量玉钏儿一眼,忽而问道:“好似太太身边儿还有个金钏儿姑娘,莫非你们二人是姊妹不成?”

玉钏儿笑道:“是啊,那是我大姐呢,咱们都是太太的陪房出身。”

果然如此。料想这会子宝玉就已经吃金钏儿的胭脂了,此事定然是出自王夫人的授意。

王夫人之意不言自明,不过是抢夺宝玉的控制权罢了。看看如今,不论是袭人还是晴雯,都是贾母派过去的,王夫人哪里肯服气?定是私下与金钏儿、玉钏儿姊妹说过了,金钏儿才会那般放肆的与宝玉调笑。

而于金钏儿、玉钏儿而言,来日做了宝二爷姨娘可是难得的前程,自是将袭人、晴雯等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

就方才那一番话,明着是夸,暗地里可没说晴雯的好话儿。

当下陈斯远再没旁的话儿,转眼进得王夫人院儿,入得正房里便见王夫人与邢夫人并排而坐。

陈斯远不敢怠慢,前行几步拱手见礼。

那王夫人就笑道:“远哥儿可算来了,我方才听嫂子提了一嘴,说是远哥儿写了个方子?”

邢夫人接茬道:“昨儿个大老爷提了一嘴,说得神乎其神的,我便学了一会舍,谁知弟妹问起来我竟不知该如何回话,这才紧忙打发人将哥儿叫来。”

这倒是个好由头。

王夫人又道:“远哥儿莫站着了,快坐下说话。金钏儿,给哥儿沏一盏女儿茶来。”

陈斯远笑着拱手落座,待金钏儿将茶水送上,他这才将工分制事宜一一说将出来。

当面二人,邢夫人听得心不在焉。她小门小户出身,陪嫁也就八千两银子的财货,所带的田土有限,用的还是租佃制,自是不用为田庄发愁。

王夫人却不一样。用凤姐儿的说法,其祖父当初管着各国进贡朝贺的事,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王家的。因是,王夫人出阁时陪嫁自是丰厚无比,那田庄自然也少不了。

果然,待陈斯远一一说过,王夫人听得欣喜不已,说道:“远哥儿这法子妙!”当下扭头与邢夫人道:“嫂子不知,我那体己里也有两处辽东庄子,合起来也有个一千五百亩,只因远隔千里,不得已才打发了一户陪房打理。算算如今也二十几年了,这出息是越来越少,料想也与乌家兄弟一般无二……”

顿了顿,笑着看向陈斯远道:“亏得远哥儿有这等法子,正发愁是不是换一户陪房去打理了,如今倒好,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陈斯远赶忙道:“我竟不知太太在关外也有庄子,早知如此,昨日就该将此议与太太说说。”

王夫人闻言掩口而笑,不禁看陈斯远愈发顺眼,扭头便与邢夫人道:“我是真真儿羡慕嫂子,竟有这等可心的外甥。”说着屈指点算道:“有才情,文章做得好,来日必登皇榜,又是个有主意的,更有一份儿孝心在……说句不该说的,我心下都巴不得远哥儿是我外甥呢。”

邢夫人哼哼两声,不禁得意道:“他旁的倒寻常,唯独孝心却不曾短过——”顿了顿,又道:“偏有一样,他啊,最是喜欢将那姿色出众的丫鬟收拢进房里。”

王夫人不以为意,笑道:“远哥儿正是少年慕艾之时,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我瞧着远哥儿是懂得节制的,只要不伤了身子骨,沉迷其中,这等小事儿算得了什么?”

邢夫人哼哼一声不言语了。她如今有孕在身,不好行房,只要一想到陈斯远整日介与几个狐媚子厮混,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王夫人又道:“嫂子还好,隔三差五时常能去瞧瞧,也能约束一二。倒是我那孽障,从前都是老太太教导着,我是半点也插不上手啊。”

邢夫人顿时警惕起来,暗忖来日自个儿生了孩儿,不会也被老太太夺去吧?当下感同身受,忙蹙眉道:“要我说……老太太也是管得太宽泛了些,这母子连心,哪儿有不让当娘的照看的?”

当下妯娌两个竟嘀嘀咕咕起来,全然将陈斯远丢在了一旁。陈斯远等了半晌,迟迟不见二人说起正事儿,忽而恍然,是了,那乌家兄弟还不曾拿下,想来这会子二人也不会计较起旁的来。

正思量间,王夫人回过神来,笑道:“瞧咱们,光顾着说话,倒是将远哥儿冷落了。”

邢夫人就道:“叫你来就是为了那劳什子工分制,如今也无事了,你是才从国子监回来?快回去歇息吧。”

王夫人又道:“正好我得了一些酥酪,远哥儿回去时拿上一些尝尝鲜。”

陈斯远笑着应下,这才起身告辞而去。

这日匆匆而过,倏忽几日,陈斯远随着邢夫人往邢家走了两趟。头一回是纳征,第二回是请期。

他一个小辈,不过随在后头拾缺补遗、前后奔走。他倒是见了那方林一回,此人乃是都察院经历司都事,举人出身,品貌瞧着寻常,性子瞧着极沉稳。

邢三姐也不是个本分的,两回都偷偷隔了屏风观量了,当面虽不曾说什么,邢夫人私底下说,邢三姐心下还算满意。

邢家早就没落了,如今只凭着邢夫人这个一品将军夫人勉力支撑着。错非如此,邢三姐也不会生生拖成了老姑娘。

是以邢三姐能寻见这等人家为正室已是难得,哪里还敢有旁的奢望?

请期之日回返时,邢夫人干脆叫了陈斯远同坐马车,内中只留了个苗儿伺候着。

待马车辘辘而行,邢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只待亲迎,这亲事就算是成了。”

陈斯远点算道:“定在二十六日,会不会太急切了些?”

邢夫人白了其一眼,说道:“这等事儿都是宜早不宜迟。那方林错非守制耽搁,哪里会等到如今才娶亲?”

陈斯远笑着颔首,没说旁的。邢夫人又道:“那园子眼看建成,上回我听二房说起,来日省亲过后,只怕家中姑娘们都要住进去呢。”

陈斯远明知故问道:“省亲别墅能容旁人住进去?”

邢夫人道:“几十万银钱建起来的,总不能单留给元春归省吧?你瞧着吧,这事儿八九不离十。”顿了顿,又道:“二房露了口风,到时说不得你也能搬进去呢。”

陈斯远眨眨眼,暗忖此事只怕不靠谱。且不说自个儿这个外男如何进大观园,便是有邢夫人、王夫人极力促成,那园子里又哪儿有自个儿住的地方?

邢夫人道:“如今还不好说,左右此事还早着呢。”

陈斯远便笑着没言语。顿了顿,邢夫人思量着又道:“昨儿个我与大老爷提了一嘴……二姑娘与你的事儿。”

陈斯远见其面上为难,立马说道:“可是大老爷不大赞成?”

“嗯,”邢夫人蹙眉道:“平时也不见如何宝贝这二姑娘,谁知我一提起此事,他倒认定迎春嫁了你没得辱没了门楣。”顿了顿,又道:“不过也不是没个缓……他说总得送来万两聘金此事才好议定。”

贾赦那意思是聘金不随着嫁妆一道儿走,而是径直留在女方家?来日还不知迎春嫁妆有多少呢,谁肯干这等亏本的买卖?

果然一如陈斯远所料,贾赦此人用时朝前、不用朝后,只怕骨子里就没瞧得起过自个儿。

陈斯远也不在意,笑道:“既如此,此事就此作罢,往后姨妈还是不要提了。”

邢夫人心下有些愧疚,便道:“往后哥儿好生攻读,早日高中皇榜,到时候大老爷一准儿改口。再说没了二姑娘,那不是还有三姑娘、四姑娘呢嘛?这几个都不成,还有个史家姑娘呢。”

邢夫人忽而合掌,说道:“那云丫头本是侯府千金,哥儿若是中了皇榜,倒是与之般配。只可惜年岁差了一些……”顿了顿,邢夫人又道:“是了,莫忘了你可是还有个表妹呢。只可惜家世差了一些,与哥儿差的有些远。”

邢岫烟?

陈斯远顿时皱起眉头来,他倒是不知此身与邢岫烟有无往来。

邢夫人见此,便说道:“说来你们表兄弟只幼时见过一回,算算十来年不曾相见了。”

陈斯远顿时长出了口气。回程路上,邢夫人絮絮叨叨说了半晌,话里话外,总要为陈斯远寻一门好亲事才算罢休。

待回返荣国府,陈斯远一路缓步而行,心下略略茫然。原本想着好歹贾赦还在用着自个儿,总不会太过不顾情面,谁知竟是这般结果?

罢了,二姑娘不成,往后自有好的等着自个儿,甭琢磨了。

到得自家小院儿,自有小丫鬟芸香迎了上来,到得近前便道:“大爷大爷,雪雁姑娘来了。”

“雪雁何时来的?”

芸香压低声音道:“来了好一会子了,寻了香菱姐姐一道儿打络子,这都快半个时辰了还没走,瞧样子定是等大爷回来好递话儿呢。”

陈斯远点点头,赞许地瞧了芸香一眼,这才迈步往内中行去。

进得门来,香菱与雪雁这才迎了出来。

待二人见了礼,陈斯远便笑道:“雪雁姑娘何时来的?”

雪雁笑道:“回远大爷,来了好一会子了。”朝着西梢间里一努嘴,又道:“今儿个得空,趁着我们姑娘小憩,便来寻香菱姐姐一道儿打络子。”

陈斯远思量道:“有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昨儿个我刚好得了两包草原来的牛肉干,过会子带回去一包尝尝鲜。”

雪雁欢喜道:“谢过远大爷。”

陈斯远颔首,香菱便凑过来伺候其净手,待陈斯远落座,那雪雁又凑过来压低声音道:“远大爷,明儿个便是我们姑娘生儿了,远大爷这回预备的可还是锡器?”

陈斯远起身,朝着雪雁招招手,领着其进了书房。雪雁便眼瞅着陈斯远自博古架上取了个锦盒下来,铺展开来,内中却是个不曾见过的精巧物什。

瞧样式好似西洋货物,却不知是什么用途。

随即便见陈斯远摇动把手,待松开手,那精巧盒子便叮叮咚咚奏明起来。

雪雁眨眨眼,讶然道:“呀,这便是西洋的自鸣琴?远大哥打哪儿得来的?”

陈斯远便说道:“前几日往内府造办处逛了逛,忽而瞥见此物,想着林妹妹定会欢喜,干脆便买了下来。”

雪雁不禁笑道:“姑娘见了定然欢喜。”

香菱这会子凑过来低声道:“可不止呢,我家大爷忙活了几夜,生生将那曲子改了一遭,如今可是比先前悦耳了许多呢。”

雪雁便笑道:“本来还想着给远大爷提个醒……我们姑娘最不喜欢与旁人一般无二。远大爷既然早有准备,却是我多心了。”

陈斯远略略颔首,又道:“过会子你偷偷拿回去,明日我打发红玉送一样锡器过去。”

雪雁自是不迭点头。又略略盘桓,这才回转荣庆堂。

方才到得碧纱橱前,便听得隐隐咳嗽声。入得内中,雪雁眼见黛玉脸色煞白靠坐床头,王嬷嬷正为其顺着背脊,那紫鹃更是翻箱倒柜找寻着什么。

雪雁骇了一跳,入内紧忙关切道:“姑娘这是怎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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