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宝钗同时点点头,异口同声地笑着说:“你家姑娘回家了, 你这会子跑来做什么?”声音整齐划一,像是机器调教出来的,颇有些恐怖谷效应,令在场的玩家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藕官道:“来给宝姑娘请安,顺便找蕊官。姑娘还吩咐我来取不老亭。”“主要是来找蕊官玩罢。”宝钗笑道, “知道你们一时半刻分不开。行了, 快进罢, 蕊官这会儿在莺儿房间, 院门口便听见她的笑声了。”藕官“诶”了一声, 忙忙进厢房寻蕊官。玩家们也连忙排成一串往里跟。屋子不大, 并排放着两张床。床尾分别架了一张桌子,屋子中央又摆了一张圆桌。三张桌子旁都坐了人,靠近门的那张床沿也坐了个姑娘。而待听见门口动静,四个人齐刷刷转过头来时, 玩家们才发现……她们!都!是!蕊!官!众人:……大家很麻, 藕官却仍旧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亲亲热热地ῳ*Ɩ 拽着菂官往前走,随机扯了一把某个蕊官的袖子:“咱们有一整天没见了。你怎么都不出门呢?”蕊官笑道:“最近身上又犯懒了, 懒怠动弹呢。”“那你怎么又裂成四个了呢?”“我说你最近伤神, 都出现幻觉了不是?哪儿来的四个我呢?分明只有一个。”藕官撇撇嘴, 说着“你唬我呢”,走向了另外三个蕊官, 伸手去摸,掌心却从对方的身子直直穿过去了。藕官的表情这才有些裂。“你又唬我。”她喃喃说。“你近来是忧思过虑了。”蕊官的声音很轻,“前不久给菂官烧纸被发现了,有些受惊了是不是?依我说,心意到了便是了,用个香炉、瓜果祭一祭也好,非要烧纸做什么呢?这儿又不让烧的。”“才不是呢,这有什么好怕的?”藕官道,“我烧的东西能让菂官使上,也不枉我被骂这么一遭儿。你瞅瞅,菂官都特特地从天下来瞧我了呢。”“又胡说了。”蕊官笑道,“她人呢?我怎么不见?”“就站我身边,站你眼前,你见不着?”香菜冰激凌叹了一口气。“你也看出来不对劲了?”寒辜问她。“嗯。”香菜冰激凌点了点头。她慢声道:“这是藕官的支线任务,我们所有人都处于藕官视角。藕官最近心神不宁,常常出现幻觉,所以我们和她一同看见了水鬼一样的菂官,长了四条胳膊的莺儿,四个宝钗和四个蕊官。”“就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如此忧虑。”话音落下,电子音响起——【蕊官提醒藕官她出现了幻觉。藕官会相信她的说辞吗?】【A、相信。B:管他呢无所谓】淮南月张嘴还要说“B”,忽然被秦问川一把捂住了嘴。属于某人的气息毫不客气地奔涌而来,萦绕在周围,清清淡淡的,存在感却很强。淮南月眯了一下眼,伸出爪子去掰唇上的那只手。秦问川的力道适时松开。于是淮南月抓住的,是某人瘦而长的食指。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淮南月条件反射撒开手,温润的触感却仍旧在手掌中央停留了许久。她不动声色地蹭了蹭裤管。没蹭掉。淮南月蹙了蹙眉,要说的话在嘴里卡了一下,片刻后才道:“怎么了?”却见被问的那人没什么反应,像是聋了。直到三秒令人窒息的空当后,秦问川终于找回了耳朵,然而似乎未完全康复,并没听清她方才说的话。“什么?”她问。“我说。”淮南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怎么了?”“哦。”秦问川恢复了惯常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朝她wink了一下,“你先别说B,这回系统换模式了,万一你一说,系统不等我们讨论,直接把它算作选择就不好了,毕竟以系统的尿性,它真干得出来这事儿。”挺有理有据的解释。淮南月点点头,冲着秦问川抬了抬下巴,“那你说选什么?”秦问川一丝磕巴不带打的:“选B。”淮南月:……?寒辜在旁边快笑死了:“那你捂她嘴干嘛?”“这不是给你们选择空间么?”秦问川话对着寒辜她们说,眼睛却瞅着淮南月。“谢了啊,不过我们跟着你选。你说啥我们选啥。”“管他呢无所谓”这一选项虽然开放性强,但很显然给NPC的自由度更高。虽然支线任务的危险性会因此而增加,但一定能接触到更多线索。寒辜这么想着,心道,要是让她自己选,她估计也会选B。这边说着话,藕官那边就有了动静。她盯着蕊官看了足有半分钟,眼里忽然滚下了两行清泪。蕊官吓了一跳,抓着她的肩问:“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藕官的声音闷闷的:“无事,就是……我忽然有点想家了。”自从转换模式之后存在感一直很低的爱丽丝终于发了话。她问:“藕官这意思是信没信?”香菜冰激凌一五一十:“不知道。”话音落下,屋子里的四个蕊官蓦地重叠到了一块儿,变成了一个人。菂官却仍旧好端端地站在藕官身侧,一下一下地帮她顺着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