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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的心狠狠一颤,紧接着,电子音响起——【主线任务开启】紫鹃一时有些恍然。今年的芙蓉开得格外晚,晚到前两天才露尖尖角。她便知道今年有些不一样。这是她跟着她家姑娘的第七个年头。而七这个数字总是有些特殊的。她原是跟着老太太的,从籍籍无名的小丫鬟一步步爬到了二等丫鬟的位置。七年前的腊月,林姑老爷的千金进了府。她站在老太太身边冷眼瞧着,心想,林姑娘的身子着实弱了些,看着令人心疼。林姑娘带进府的只有一个老嬷嬷和一个小丫头,那小丫头比黛玉还小,一团孩子气,如何照顾人呢?老太太便说:“鹦哥啊,你去伺候姑娘吧。”对,她那时候还叫鹦哥。林姑娘只到她的胸,昂起脸,拉着她的手叫姐姐,说,此后且多关照。林姑娘给她改名叫紫鹃。鹦哥和紫鹃都是鸟。有时候她便想,自己要真是一只鸟也好。若是鹦哥,便能能学诗逗她姑娘开心,若是杜鹃,便叼棋子作戏给姑娘看。姑娘待她真真好啊,有好吃的留给她,看见好裙子也送她,俩人一桌吃饭一床睡觉。于是她得以见着太多别人无从知晓的、隐于晦暗的细节——姑娘夜里思乡的时候,会点灯起来对月写诗;心情太好或是太糟的时候,都会不愿喝药;偶感伤怀时,会用瓜果祭一祭古人……除却自己,这些事儿再没人知道。姑娘什么话都同她讲,在她面前永远赤诚坦荡。以至于有时候她会恍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她和姑娘是顶好的朋友,定是上辈子擦肩而过太多次,佛祖看不下去了,许了她们今生的这段主仆缘分。有时候她想,姑娘待她比待姑苏带来的那个小丫头还要好上十倍,她们俩一时半刻分不开。改日姑娘要是出嫁,或是回姑苏,她必是跟了去的。但偏偏她父母兄弟都在贾府,离太远了便是不孝。总是如此。自古忠孝难两全。她选择忠。她早已把姑娘看作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了。可是姑娘太爱哭。并不是爱哭不好,只是姑娘身子弱,禁不得那么大的情绪波动。姑娘一哭,她心便揪起来,比自己哭还要难受。她一开始还会劝道,姑娘不哭了,于身子无益。可她又思忖,若是不让人哭,郁结在心可怎么办呢?偏偏贾府里的糟心事实在太多。姑娘客居贾府,里头的下人一颗富贵心、两只势利眼,干的都是架桥拨火、推倒油瓶子不扶的勾当。若不是老太太表明了对姑娘偏爱的态度,姑娘怕是要被他们生吞活剥。但饶是这样,还有奴才背后议论,说林姑娘白吃白喝白住这么些年,到底不是姓贾的,还摆主子的款,要这要那,支使得理所当然。闲言碎语传进姑娘耳朵里了,姑娘便伤心。姑娘一伤心便落泪,自己的心也跟着哭。她便想,倘或时间过得更快一些,令姑娘的病快快好,令姑娘不再思乡,令姑娘也有自己的家了,不再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该多好。可是姑娘其实也很爱笑。大观园里住了一大帮子姐妹,大家一块儿吟诗作对,赏月观花。宝姑娘会揽着姑娘宽慰说“何必做司马牛之叹”,三姑娘会着人送来各色新奇玩意儿,云姑娘时不时同姑娘拌上几句嘴,姑娘在她们跟前总是意兴盎然。于是她又想,若是时间过得慢些也好,令姑娘能多享享园子里那姊妹们未出阁时的、穿花度柳的韶光。此后,姑娘一哭,她便希望时间过得快些,最好一日三秋而一去不复返。姑娘一笑,她便期盼时间过得慢些,恨不能三秋一日而月月长相伴。每至晚间,大观园总有异像,她便尽力把正房圈起来,不令怪事怪物惊扰姑娘的梦。日子一天天过着,她仍旧不踏实,于是以血为誓向佛祖许愿,妄图湮灭所有令姑娘伤心的人和物。她说,佛祖啊,日头月亮照着归家路,我紫鹃用十年阳寿与你做交易,只愿天佑姑苏林黛玉。林黛玉要年年欢愉。林黛玉要岁岁平安。林黛玉要在花团锦簇的尘世间长命百岁地活。第28章 副本三完紫鹃恍惚了好久, 直到仲春里已带上些燥热的风从窗棂间轻轻掠进来,她才找回了嗓子,很低很沉地说了句:“嗯。”尾音似乎带着因激动而有些难抑的哭ῳ*Ɩ 腔, 又似乎没有,连她自己都辩不清。她把将手中的丝线放下, 定定瞅着秦问川,想问“那你打算如何做呢”,但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启唇的刹那,外头蓦地传来了一声过于嘹亮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吓了她一小跳, 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淮南月从月洞窗往外望, 便看见兔子站在庭院中间, 拿着个大喇叭在那边吼:“过了这村儿就没了这店了哈, 看见方才开枪的大佬了吗, 我就是她身边的狗腿, 不是,伙伴,我奉她之命来兜售过关道具,一个道具一百积分, 用了就能过关, 童叟无欺。”淮南月:……她轻轻撇过脸, 只觉得有些没眼看,转而冲秦问川问:“你怎么带的小孩?都给人带坏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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