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e已深，戒备森严的高级公寓里，七楼的客厅依然灯火通明。 本来打算熬夜通霄打游戏的主唱手里则挂着全罩耳机，最後则是面se凝重，显然完全睡不着的队长，指尖一下下敲击椅子扶手。 良久，还是队长先开口：「你打算怎麽做？」 主唱咬着牙，首先发飙，「姜炎溪，你以为退出就是负责任？你退出对我们会造成多大影响？我们奇蹟好不容易一起走到这边，少了任何一个，继续走下去又有什麽意义？」 队长满是血丝的眼抬起来，蓦然抬起拳头。 然而队长的手落到他脸上，只是泄愤似地一把把姜炎溪脸颊的r0u掐到变形，「姜炎溪，你把我们当成什麽了？」 「你为了保护她而动手，目的是对的，手段的确确确实实错了，错了就要付出代价。」队长放开他，主唱和主舞马上簇拥过来，玩闹似地一人砸他一拳，「但奇蹟是四个人的奇蹟，我们会守着你走到最後，你也不准再这麽轻率说出想要退团的话。」 「我虽然想过要放弃，但现在我找到了可以继续下去的理由，那就是你们和我们的命运们。」 「明天我们会和孟冰雨，也就是月近频道的主人一起去找公司代表来讨论对策，我已经先把影片传给代表了。」 队长先红了眼眶，而後起身，像他们谷底翻身後第一次获得大奖时那样，伸臂把所有人紧紧搂进怀里。 刷卡把人带进建筑物里，队长率先开口：「没想到是在这种场景认识你，谢谢你对我们团t的支持。」 剩下的话被姜炎溪一记杀气腾腾的怒瞪消了音。 公司当初是一位制作人贷款成立，他为了奇蹟倾尽心血，原本濒临破产，是因为奇蹟的突然翻红得以继续生存。 公司代表看上去就是个穿西装的和蔼大叔，他推一下眼镜，「谢谢你来，这位……孟小姐？韩文可以g0u通对吗？啊，看我问这什麽问题，你是月近影片的制作人，自然会韩文了。」 代表眼神扫过姜炎溪，「有粉丝的声音，相信也能让今天的讨论更全面，何况我们都记得，你是我们的大功臣。现在我们先请公关部说明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第二步是深入调查，我需要炎和孟小姐详细告知所有真实的状况，并且联系所有你们有把握是友善的、有益於奇蹟形象的目击证人，让後续对炎形象的伤害可以相对降低。」 「第三步是公开道歉，在确定了事实後，立即发布一份真诚的道歉声明，如果可以当面道歉更好，要对大众表达你对被害人的歉意，最後承诺未来你会采取行动来弥补错误。」 果然，代表又开口道：「你们大概很想知道，我会对炎做什麽处罚。」 「我必须说，这件事情的对错已经没有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粉丝怎麽看，以及大众怎麽看。所以我得让你们知道，如果影片曝光後粉丝的声浪是希望炎不要继续待在团t里，我不可能不考虑粉丝的心情。」 炎有可能被退团？别开玩笑了。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才走过低谷，应该能再继续迈向巅峰，怎麽可以被迫停留在这里？ 骇人的寂静里，孟冰雨鼓起b面对孙霏霏时更大的勇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让粉丝投票表决吧。」 孟冰雨从昨晚心中就隐隐凝起的直觉越来越清晰。她深深呼x1，再次启唇：「姜炎溪的的去留交给粉丝会员里的人票选，如果结果依然是退团居多，那麽就按照代表所说的，执行粉丝希望的决定。」 队长有些犹豫地出声反对，「但是这麽做的风险和不确定x太高了，将这个重要决定交由粉丝投票，结果无法预测，可能会出现不符合预期的情况。」 队长吞吞口水，没有回答。 几句简单的话就让孟冰雨冷汗涔涔。 公关部经理也跟着投下反对票，「gu东可能会批评这种做 主唱有些犹疑，视线望向孟冰雨，「我也担心粉丝们可能会感到压力，担心投票结果影响我们的未来，内心负担很重。」 毕竟，粉丝与偶像很多时候就是相依相生的关系。 姜炎溪的语气冷静俐落，「我们可以设计好投票介面，一直到公布之前，都不会让投票者知道结果，让他们的心情尽可能不被票数影响。至於公正的第三方，让月近的管理者以粉丝身分担任，是有可能的吗？」 孟冰雨心底一凉，在代表平静的眼神里，缓慢点点头。 「好了，那就都各自去做准备吧。开放投票一周後，只要赞成炎留下的票数多於反对，我就让炎留下。」 那日白天，姜炎溪和孟冰雨没有什麽时间可以私下相处。 终於离开会议室时，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姜炎溪再次对所有工作人员鞠躬致歉後，才跟着奇蹟的其他成员与孟冰雨一起走出大楼，回到保母车上。 他叹口气，和副驾驶座的队长交换一个眼神，「我们乾脆就在车里好好说清楚。炎，这位小姐是你nv朋友吗？」 「不是。」孟冰雨也答得坚定。 经纪人再次叹息，沉默良久。 主舞耸耸肩，「我们是人不是机器，怎麽可能完全控制自己说不ai就不ai？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发现，应该是我们的共识吧。」 姜炎溪垂下眼，双手紧紧交握，这一天他已经道歉无数次，但此时他还是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在他们面前向来刚强，总是尽力维持着完美形象的姜炎溪，此时声音剧烈晃动，却还是努力说完最後一句话。 队长回过身，望着他的眼神逐渐软化。 她是因为想到奇蹟的前途，才会果断说出那句否认，但她刚刚脱口而出时，她可以感受到他在她身边重重颤抖了一下……姜炎溪是如此倔强的人，居然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动摇。 经纪人扫视过四人，又望向孟冰雨，僵持许久後，缓缓张口，「你们也都大了，我相信你们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这段感情绝对不能让代表和公司其他人知道，其他的……只要你们不会後悔就好。」 为求身分保密，两人坐不同班机返台，当两人落地台湾时，第一波声明已经公告出来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联想，他们并没有公布所谓被霸凌的朋友的x别。 在投票的方式公布之前，姜炎溪和孟冰雨必须取得证词来挽回形象，也才有机会扭转投票结果。 两人都没有开口，但光是闻到熟悉的香水味缭绕身畔，孟冰雨就没来由感到安心。 孟冰雨约了柯慕谦，姜炎溪则是约了孙霏霏，两人到了现场才发现彼此都是被约来的对象。柯慕谦还能维持平静，孙霏霏却已经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怒意。 整间店里只有两个私人包厢，他领她走进，桌上已经摆好简单茶点，经纪人则坐在外头等候。 「如果你没有拿影片威胁孟冰雨，或许我还不会发现。」姜炎溪往後靠上椅背，声调冷漠，「发现你仗着我的信任，背地里做了多少事情。」 姜炎溪语气清晰而残忍，「没错，所以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是因为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谊让我一直容忍你的越线，导致现在的处境，并不是我对你有其他的感觉。」 「因 孙霏霏语气变得激动，「我没有！我只是想吓吓你们，让你们分开而已！我知道当偶像对你有多重要，我不会真的把影片放出来。」 「你要成为所有人都能仰望的光，这样不管我走到哪里，都可以看见你。」 「我不会任人威胁，在你拿我们的情分当作欺负孟冰雨的挡箭牌时，你就该想到後果。」 「虽然我知道你不在乎那点钱，但是你的网红事业，如果被指出是霸凌者，大概也会毁掉吧。」 「我只是让你知道，当你威胁别人时，被你伤害的人是什麽感觉而已。」姜炎溪挑起嘴角，「我不随便把刀拿出来挥，不代表我不懂怎麽用刀。孟冰雨或许太善良，想不到反击的方法，可我不会再容许你伤害我们。」 「一百万我会先借给孟冰雨，让她还给你。你要是真的为做过的事情後悔，真的希望我可以像小时候承诺你的一样、变成你到哪里都可以看见的光芒，就主动发文证实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或许我的偶像生涯还有一点继续的机会。」姜炎溪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孙霏霏哭红的眼睛，放缓语气，「等你准备好，重新踩好我们之间的定位时，再来联系我吧。」 「都处理好了？」 方才他们就在隔壁包厢，她和柯慕谦面对面坐着，柯慕谦从容地啜饮起茶水，「我就说，你是真的喜欢他。」 她还没想到开口的台词，柯慕谦迳自先说：「我大概猜得到你找我的目的。我会想办法让当初那群同学和姜炎溪谈谈，也会出面发声，让大众知道真相确实是我们欺负你在先，那场架我们也并非单方面挨打，是和姜炎溪的双方冲突。」 「威胁利诱或是动之以情都可以，毕竟他们，不，应该说是我们，当初确确实实霸凌了你。」柯慕谦玩弄着茶杯，「只是因为我们不是名人，不需要承受这些舆论压力，不代表我们没有错。」 柯慕谦往後靠上椅背，向来从容的眼神难得多了一丝不自信，垂下来避开孟冰雨的视线，「你是我的……意外。我本来以为自己只是想找个可以接受的nv生，赶快完成家里要求的婚事。但是从我第一次接你上班那天，我就发现事情不像我想像得那麽简单。」 柯慕谦深深x1一口气，重新直视她，弯起的笑容依然从容温和，「我说过，我喜欢你的直率和天真，也是真的想要保护你不受伤害。我一直觉得姜炎溪远在韩国，不可能成为我的竞争对手。但那天我们一起去海边，你拒绝我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不可能b得过姜炎溪在你心里的位置，也才发现，撇除家里的要求，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考虑我。我一时情急，告诉孙霏霏你和姜炎溪来往的事情，希望你和姜炎溪在一起的机率变得更小，好让我有机可趁……但是，如果我早知道孙霏霏会用这个当把柄来伤害你，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我不是很早就说过了吗？追你这件事情我是认真的，然而你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我呢。现在既然我已经不可能追到你，我也要及时止损。接下来我不会再主动联络你，不过你妈妈那边，就要由你自己面对了。」他俐落说完後，站身准备离开，「既然我还有这麽多人要联系，就先走一步了。」 柯慕谦望着她有些困惑却依然真诚的神情，秀气眉目上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绪。 在那之後的每一次互动，孟冰雨都坚持本心，坚持对姜炎溪的感情，柯慕谦深深受她的单纯x1引，这是在他利益至上的世界里做不到的。 「不用谢，希望……你能够幸福。」 柯慕谦深深看孟冰雨最後一眼，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听完整个故事的姜炎溪忍不住逗她，「你的魅力果然连柯慕谦都不能抵抗。」 他环顾四周，确定偌大停车场除了走在前面的经纪人外，没有一点人迹，捞起她晃在半空的手扣紧，而後停下脚步，将她一把揽进怀里。 孟冰雨吓了一大跳，姜炎溪的声音沉沉响在耳际，「只是想再跟你说一次对不起，你受到的那些伤害，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孟冰雨僵y的身t终於慢慢放松，靠进他怀里，「错的是她，不是我们。」 乍然涌现的陌生ai意太过汹涌，姜炎溪有些晕头转向，只能本能地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一手依旧紧紧与她十指交扣。 她没有回答，她其实只是想起国中时去打耳洞的那一幕──握紧她的手的姜炎溪，手掌的温度和此时此刻一模一样。 从茶馆回到都市，分别之前姜炎溪和孟冰雨用新手机重新交换了联系方式，然而在这三天里，姜炎溪忙得只能传来寥寥几句讯息，内容都是一样的，「好好保重，我会处理好。」 第三天是周六，姜炎溪终於传来长一些的简讯，「我要回韩国了。已经和当时和我打架的同学取得和解和 孟冰雨手指在按键上犹豫许久，打了又删，只留下一句，「一路顺飞，我不担心，你会没事的。」 当晚，姜炎溪释出影像，他素面朝天、一身黑衣，对镜头深深一鞠躬，致歉这一起风波确实是基於错误的暴力行为。 同一时间，孟冰雨将准备好的投票说明在频道上释出，同时公关部也在官方社群帐号里发出讯息，告知简单架设好的网站页面已经可以开始投票了。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同一天，柯慕谦带头发文，和几个艺校同学发出联合声明，道歉昔日的霸凌举动，并且承认那是双方面的争执与冲突。声明被翻成韩语放在韩网论坛上，又引来粉丝们的热烈回响。 孟冰雨没有网站後台权限，和其他粉丝一样不到最後一刻，不会知道投票结果。她忐忑不安地投下自己的一票，心里的煎熬无止无尽，完全不敢细看韩网上的评论。 尽管没有多做呼吁或解释，但对於许多还在观望中、等候进一步证据的粉丝来说，已是很大的突破了。 深夜里，用耳机听着姜炎溪的声音，总会有gu错觉他似乎就在她身边。 孟冰雨低着头，终於不再掩藏情绪，「对，我很怕，毕竟你是因为我才去打架的，也是我提出了让粉丝决定的投票方式。」 姜炎溪对她一笑，伸指弹了下镜头，「我们已经尽了人事，剩下的只能听天命了。更何况你已经陪我度过好多难关了，月近对我们的意义，就是最後等到的奇蹟。」 跨越一年又一年，不管是奇蹟的低谷还是充满荣耀的时刻，孟冰雨都用这个频道、用一支支费尽心血的影片，悄无声息陪他走过。 姜炎溪望着萤幕彼端，笑容爬上眼角眉梢。 「孟冰雨，谢谢你一直喜欢我。」 大部分偶像团t都会有自己的会员系统，需要在开放申请的时间内完成特定步骤，才能成为会员。这次票选，为了确认投票者都是粉丝，投票介面设定了只有奇蹟的官方会员能够参与。 孟冰雨握紧冯千羽的手，两人一个字都没有说，直盯盯看着萤幕。 明确的数字没有一丝悬念，在冯千羽的尖叫声中，孟冰雨紧紧摀住脸。 「我一直觉得，当初你们自己取的团名真的很有意思。」代表把视线从萤幕上转回来，「运气这种东西，是没办法永远都好的。」 「但也许就是因为你们的团名是奇蹟，才能有这麽多败部复活的机会。」 回过神来的经纪人和工作人员们这才大声欢呼起来，又哭又笑。 大萤幕上数字是百分之九十b百分之十，希望姜炎溪留下的人占了九成。 队长转过头，不着痕迹抿去眼角泪光。 当年奇蹟在最困顿的时候，因为月近的一支影片谷底翻身，大家都说，那是最不可思议的运气降临在他们身上。 如同国中时孟冰雨拯救了孤单的他，在无尽的可能x里，在他坠落进黑夜之前。 疯狂运转的偶像界容不得多余的休息时间，投票结果一过，仅仅两天後姜炎溪就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再次深深致歉与感谢粉丝支持後，便继续参与活动、录制节目和表演。 孟冰雨也没有闲着。终於不用烦恼姜炎溪的事业後，她转而专心处理自己的人生，要把蚀尽她生命的蛀虫尽数去除。 当天来的搬家员工人高马大，其中一个特别壮硕，还剃了眉毛、顶着平头，0露的手臂上刺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龙。 她毫无迟疑打开门，不意外又看见夏日雪。 然而孟冰雨这次不再买帐，她知道夏日雪手上没有证据，加上孙霏霏已经不再理会她，夏日雪手上并没有实际可以恐吓她的筹码。 孟冰雨没说话，那位刺着龙的工作人员迳自走到夏日雪身边，光秃秃的眉骨下，下三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迫视。 「夏日雪。」孟冰雨微笑，终於不再掩饰眼里的失望和憎恶，「我唯一能谢谢你的，只有你给了我这条生命。虽然托你的福，你用家暴和现在这种sao扰行为，让我的人生有一半时间都活得像在地狱。」 孟冰雨平静地绕 在搬家工人沉默的b视下，夏日雪一步步走出门。 那是孟冰雨最後一次见到她。 冯千羽告诉她，那对经营公司的小夫妻，太太曾经遭受上一段婚姻的家暴，搬家时也受到前夫极大的威胁。於是他们创业，提供这类型的搬家服务给遭受家庭或同居人暴力、难以安心搬走的人，只要提出特殊需求，他们就会刻意派来看上去面目有威慑力的工作人员，让那群只敢欺善怕恶的加害者不敢拦阻搬家的进程。 不只私事，孟冰雨的职场也迎来一波整顿。 她不知所以，下意识往前辈的座位上瞥了一眼，却发现对方今天并没有来办公室。 冯千羽遥遥冲她眨眼，孟冰雨心下一松，「抱歉，因为新人时期不想要得罪同事，但那时候帮她处理的工作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十件事情以上了。」 冯千羽又在主管看不到的地方对孟冰雨b了个大姆指的手势，她勉强忍住笑。 她恭谨地应声，回到座位後，冯千羽滑过来，单手用力抱了她一下。 孟冰雨曾经感觉，生活里没有太让她焦虑烦心的事情，也没有刻骨铭心的悲伤或挫折，起床了，仍只是迎接另一个重复而疲倦的白天，感受不到什麽期待。 入住新家的那天，刚好茉莉久违地再次开了直播。 孟冰雨靠在书桌上，一边铺开素描本，一边点开直播。 粉丝们自然十分不舍，但都还是表达对於她的深深感谢与喜ai，祝福她可以养好身t，或许有朝一日他们能够再次相遇。 少了熬夜剪影片的需要，孟冰雨的时间一下子多了起来，可以更加专心重拾画画的乐趣了。 不知哪一则留言提到茉莉前阵子庆生的活动，茉莉兴致一起，「前阵子我上社群点开标注我的庆生贴文，看到一张很漂亮的图，我找找给你们看呀──」 茉莉捧着脸，笑得可ai，「啊，找到了，来，给你们看像不像──」 孟冰雨的泪水汹涌而出，茉莉笑咪咪对着镜头b画，「不知道帮我画出这幅人像的粉丝在不在线上？如果你有看到，我想跟你说谢谢。你祝福我走花路的这份心意，无论何时我都会记住。」 茉莉又对镜头灿然一笑，「追星的意义是从我身上获得快乐之外，你们也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所以，你也要走花路唷！」 把自己的光芒分给粉丝的偶像们，一定也会面临姜炎溪那样遇到黑夜的时刻。哪怕相隔万里，哪怕粉丝们或许终其一生都未必能见上偶像一面，他们还是好希望偶像能长久平安、长久喜乐。 即使未来有一天她不再站在舞台上，孟冰雨也不再守候在萤幕前，这种幸福的感觉仍能铭刻於心，陪伴她们走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