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们这么吵有什么用?让我跟她聊几句,你先上楼。”卿意把虞柏洲拦了下来,“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虞柏洲指了指虞卿辞:“不准放她出家门。”卿意好笑道:“知道了。”虞柏洲走后,卿意把躲在背后的虞卿辞薅下去,皱了下眉:“坐好。”虞卿辞慢吞吞的坐直身体:“妈妈,你会帮我的吧……”“现在知道紧张了?刚刚跟你爸爸吵的时候怎么就知道惹他生气?”卿意叹了口气,淡色的翡翠耳环随着她倾身的动作轻轻摇晃,“你跟我说说,真的就非笙笙不可了?”虞卿辞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妈妈,我跟温砚笙都是女人,我们不存在男女之间的嫁娶关系,我们共同的为对方负责,也会为对方着想。爸爸说的有关温家的事情我也清楚,这一点上也许会拖累虞家,我确实无法否认,但我也是个成年人,我迟早要接手博鑫,学会应对那些潜规则,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卿意:“其实妈妈在婚姻方面并不能给你很好的建议,但同性之间的关系,没有后代的维系,往往比异性之间更为艰难。你在你爸爸这儿是非她不可了,她呢,她也能这么对你吗?”虞卿辞想了想:“妈妈,我觉得在这方面,可能温砚笙会更担心一些。我跟她很早的时候就相识了,在我高中的时候,在英国,我们见过一回,她找我找了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过别人。再看看我,桃花债一直没怎么断过,我觉得还是她比较吃亏吧。”卿意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抬起手在虞卿辞脑袋上按了一下,说:“妈妈知道了。”“妈妈你就放心吧,我是那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吗?”虞卿辞蹭进卿意怀里。卿意抚着虞卿辞的背,她一直身处时尚圈,对于同性伴侣屡见不鲜,可正是因为见得多了,才会知道他们被排挤时有多难堪。只是一个性别,在大多数人口中变成了他们一切过错的原罪。“你也别怪你爸爸脾气大说话难听,下飞机时我跟他打过一个电话,他跟笙笙已经聊过一次了?我看他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你这几天给我老实点待在家,就算出门也老老实实工作,先别去见笙笙,听到没有?”“那你知道温砚笙跟爸爸聊了什么吗?”虞卿辞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卿意的最后一句上。卿意拍了一下她的头:“不知道,你少打听。”“我怎么能不打听,万一爸爸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怎么办?”“别把你爸爸想那么坏,他是大男子主义了一点,但不至于欺负一个小姑娘。”虞卿辞腹诽:“我看他飞我抱枕飞得可顺手了。”但到底没敢说出来,哄了卿意几句后,虞卿辞心绪不宁的回了房。十一点时,她接到了温砚笙的电话,问她后来有没有挨她爸爸的骂。“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词呗,我没什么事。”虞卿辞回来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这点骂算不得什么,她反倒更关心温砚笙,“你呢,高铁新区的项目谈得怎么样,顺利吗?”温砚笙:“还算顺利,明嘉毕竟也是云城的交税大户,若是真的就此败落下去,失业数也是一大问题。”虞卿辞松了口气,若是明嘉那能顺利解决困境,她爸爸的态度也许还能再松动几分。但她不打算跟温砚笙说这个。事情发展在别人身上她也能作为旁观者劝诫,到了温砚笙那儿,她根本舍不得把这样的压力给到温砚笙身上。又说了几句明嘉的事后,温砚笙问:“现在在床上了?”虞卿辞翻了个身,闷闷回:“嗯。”“方便去阳台吗?”温砚笙的声音低下去。虞卿辞问:“阳台?”温砚笙带笑的声音从电话线传过来:“怕你今晚纠结得睡不着,顺道过来看看。”虞卿辞几乎是在一瞬间下了床,拉开阳台门往外张望,墨色的夜空下,蔷薇丛后,温砚笙正从车上下来。虞卿辞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温砚笙的笑音再度传过来:“发什么愣呢,你这样心神不宁的,我今晚都不敢离开了。”“温砚笙。”虞卿辞叫了她一声,“我以前一直觉得你不懂情趣。”温砚笙笑了笑:“那现在呢?”“我怎么有种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宿命感?”虞卿辞讷讷道,“明天一醒来,我不会就要跟你分开了吧?”温砚笙无奈道:“这种时候就别说这么扫兴的话了。”可越是不让她说,虞卿辞的思绪就越跑偏:“我妈妈说他不至于为难你,我觉得他为难我很好意思啊,指不定就把我打包扔到哪个孤岛上去了。或者就去南太平洋上喝海水,不认错就不准回家那种。”温砚笙哭笑不得:“那你要不要今晚就去调查一下虞叔叔名下有哪些小岛,我到时候也好挨个去找你?”浮动的路灯光影间,温砚笙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曳下的金丝眼镜链反射出一点光芒,落进虞卿辞的眼中,紧绷的神情终于松动:“温砚笙,你就取笑我吧。”“那我现在就去按你家门铃,跟虞叔叔和卿姨说,我等不到明天的见面了,今晚就得把事情谈完?”“那怎么能行!”虞卿辞趴出去往上瞄了眼,三楼阳台灯光已经熄了,她爸妈也许还没睡,但这个时候上门,肯定没什么好脸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