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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柏洲的话其实并没有错。前二十三年,家庭所提供的物质为她承受了外界的恶意。而在情感方面,她所有的彷徨与脆弱,皆被温砚笙的温柔与耐心所包容。前几次温砚笙为她重建起心防,却不能一直为她遮风挡雨。此刻这个‘轮回’终究要由她自己来承担,也许有些晚,她也想告诉温砚笙,她的选择。路灯下白蒙蒙的细雨将远处的景物割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跌入眼睛里时,刺得眼眶发酸。虞卿辞抬手揉了揉,打算在遇到下一个商铺时,进门买一把伞。刚打定这份主意,抬头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周围,忽然在右侧定格。她往后退了两步,重新观察起周围的店铺,从一个个热闹喧哗的酒吧,再到街道两边开机车的少男少女,最后又回到右侧的暗巷。她好像来过这里。在这样的孤冷雨夜,再来到这里似乎也挺应景。她从这里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又在向家里出柜后再度来到这里。虞卿辞不禁有种宿命般的感慨:瞧,这不也是一种轮回吗?比上一回好一些,至少没那夜的雪那样冷。暗巷一如当年那般斑驳,留下了鲜明的岁月痕迹。只是没了雪夜里吸引她的那个人,旧地也失去了重返的意义。虞卿辞正将眼前的景致跟回忆中的进行对比,一个长相明显亚裔的女孩,向着旁边的巷子大喊‘Police’,打断了她的思绪。暗巷里争执的动静瞬间静了一瞬,一个高大的男人面色阴沉的走出来,虞卿辞拉着那名女孩往旁边一躲,眼神警告着她不要生事。面色不善的白人见不到警察,对着巷子深处喊了一句,两伙人从里走出来,脸上多多少少负了伤。他们走后,身边的女孩小声用中文说了一句:“吓死我了。”虞卿辞挑了下眉,颇为好笑的偏头看她:“现在才知道怕?”女孩显然没想到虞卿辞也是华国人,当即试探着叫了声‘姐姐?’,虞卿辞应了声,女孩脸上的笑容更灿烂,十分热情的邀请她去酒吧喝酒。年轻女孩的目的性太强,眼神根本藏不住事。虞卿辞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想,真该让她爸爸来英国一趟,看看喜欢同性是多么大众化的事情。“你成年了吗?”虞卿辞垂眸,扫过女孩的装扮,脏辫,破洞裤,甚至还在十几度的气温下,里面只穿了件露腰的背心,典型的装大人泡吧的高中生打扮。“成年了!”女孩迎着虞卿辞怀疑的视线,强撑了两秒,迫不得已改口,“好吧好吧,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虞卿辞:“只是一个月?”女孩:“……半年。”虞卿辞不想问了,再问下去也许真实年龄更加会跌破她的认知。她思考起另一个问题,要是真跟这女孩进了酒吧,她是点一杯橙汁好还是点一杯牛奶好?其实汽水也可以,但她总觉得国外的汽水没国内的好喝,气泡太烈,也不够甜。就像当年雪夜在这里遇到的那个中国女人,带给她情感翻天覆地的变化,最终也只是化作记忆中一抹褪色的痕迹,远不及温砚笙在雨夜里那一句‘爱你是我单向的一意孤行’。因为这句话她开始敞开心扉,开始去试着喜欢一个人。因为这句话她向家里出柜,打算再来异国的街头赌上一回。旁边的女孩见虞卿辞望着暗巷的方向出神,于是拉了拉虞卿辞的袖子,唤回她的思绪:“姐姐,你在看什么?”“没什么,走吧。”虞卿辞平静的收回视线。等待的时光总是最难熬的。异国他乡,有个说中文的一起打发时间,总比一个人待着好。虞卿辞担起临时监护人的责任,跟着女孩进了一家酒吧。第63章 酒吧外站着招揽生意的员工, 个个穿得花枝招展,如身边女孩这样的穿着都能被称得上一句‘保守’。女孩拉着她的风衣外套,故意往门口画着彩虹标识的告示牌上那凑, 像是在暗示虞卿辞。虞卿辞只是随意的瞄了眼, 不置可否。女孩回应着门口员工的问好, 像是这里的常客, 那些肌肉男自动去招揽其他的客人,剩下漂亮的女郎给她引路。走近酒吧后会分成两个方向, 虞卿辞她们进的那一边都是女人。进门后,带路女郎的视线落到虞卿辞身上时,暧昧的吹了声口哨。这条街道的酒吧客人都比国内开放,就算穿西装也可能是真空的。像虞卿辞这样穿着正经风衣衬衫的人虽然少, 但也不是没有, 往往都会被自动打上禁欲系的标签, 玩起来往往也是更玩得开,她们想当然的把虞卿辞也划作这一挂。虞卿辞对这些过于露骨的目光接受良好,甚至还有闲心去护着那个女孩,活像个带小朋友进酒吧见世面的家长。彻底进入后尽是攒动的人影, 舞池热闹喧嚣,音乐声震耳欲聋,五光十色的射灯刺得晃眼。舞台上正在细金属管上飞跃的女郎浑身只在重点部位穿了亮片式的舞裙,飞扬的长发和动感的舞姿, 引得台下尖叫声连连。虞卿辞旁边的女孩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臂:“姐姐,姐姐你快看。”虞卿辞按着女孩的肩膀,将人带到调酒师旁的卡座上, 看着她要笑不笑:“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直接省略了疑问的语气, 女孩像是被戳中心事, 炸毛一般从卡座上弹起:“我不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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